等到舒舒出府,十福晉已經在等著。
十阿哥不在,早上才從南苑回來,他並不著急去宗人府。
見舒舒穿戴一新,她上前拉了舒舒的手,看著移不開眼,道:“九嫂穿這個顏色兒好看,襯著人白白嫩嫩的,想要親一口。”
舒舒也誇十福晉的衣裳:“弟妹的衣裳顏色也好。”
十福晉依舊是著紅,隻是不是顯得人膨脹的大紅色,而是略暗些的珊瑚紅。
十福晉道:“比不得嫂子,穿什麼色兒都好,不用跟我似的,還要挑挑揀揀的。”
舒舒笑道:“弟妹早上喝了蜂蜜了,這小嘴兒真甜。”
十福晉眉眼彎彎,道:“沒吃蜂蜜,吃糖油餅了。”
妯娌說著話,上了馬車。
等到了神武門,就見四福晉在跟八福晉說話。
妯娌幾個見過,一起進了神武門。
神武門裡,七福晉跟五福晉在,五福晉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粉色旗裝的女子,正是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三月初六進五貝勒府,以側福晉的身份入府,還有婚禮。
有了富察氏進門的喜宴在前,大家看著也不覺得稀奇。
隻是對著五福晉,大家都多了幾分彆扭。
沒法安慰。
七福晉也瞧出舒舒精神頭跟每次不一樣,笑道:“可見是九爺回來了,這收拾得跟小美人似的。”
舒舒沒有掩飾自己的歡喜,道:“我們爺出遠門回來,總不能讓我們爺瞧著我蓬頭垢麵的。”
“嘖嘖……”
七福晉見狀,都有些眼氣,道:“大婚四、五年,孩子都生了四個,還黏黏糊糊的。”
舒舒笑笑,並不顯擺什麼。
八福晉在旁,聽了個齊全,眼神有些空。
董鄂氏的日子,即是她出嫁之前盼著過的日子。
夫妻恩愛,孩子沒有異腹所出。
她想起了小時候在王府無意中聽到的那些刻薄話。
說她是福薄之人。
尚未落地喪父,三歲喪母。
最疼愛她的郭羅瑪法也沒有長壽。
跟自己相比,董鄂氏確實能被稱一聲有福之人。
她父母成親十來年,膝下荒涼,結果生了董鄂氏,後頭就帶了一串弟弟。
大婚五年,生四子。
這不是福氣,什麼是福氣?
一時之間,八福晉心中生出敬畏之心。
自然不是敬畏舒舒,而是敬畏老天爺跟運氣。
妯娌幾個說完話,各自往東西六宮去。
五福晉這次沒有沉默,而是拉著舒舒的手,道:“謝謝你昨兒打發人送來的蝦蟹,怪難得的,五爺也愛吃。”
舒舒笑著說道:“都是我們爺愛操心,打發人回來的時候就說了,有一桶是給五哥五嫂跟侄兒們的……”
九貝勒府運回來兩車海鮮,自是沒法吃獨食兒。
那樣的話,失了孝道,也失了友愛,跟九阿哥平素行為不相符。
舒舒就安排人,往各家送了一圈。
五貝勒府這裡跟敦郡王府、四貝勒府,送的都是一桶。
前兩家是親近的緣故,後一家,則是有些舒舒的小算計在裡頭。
四阿哥是個愛說教的,平日裡也是長兄做派,那就將他捧起來,讓他給九阿哥做個好哥哥好了。
五福晉見舒舒態度依舊和煦,對瓜爾佳氏也冷淡,心中鬆了一口氣。
女子為母則強,她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
就算是不耐煩這些應酬,也不能再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實際上,舒舒覺得彆扭的很,跟瓜爾佳氏也無話可說。
瞧著皇家的意思,這側福晉依舊是妻,不是妾。
有服製,還能入宮請安。
富察氏是第一個,瓜爾佳氏是第二個。
有了她們兩個的例子在前,往後各府再有側福晉,也會是這樣的待遇。
以康熙那種在兒子之間端水的行事,等到日後各府都有側福晉時,自家就要顯眼了,說不得就要指人下來。
請封側福晉的話,必須要生子有功,能入黃冊,否則隻能為庶福晉與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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