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則是在猶豫,這兩人是一起出門,還是分作兩路。
不過想著兩人的歲數,都十七歲,就熄了兩路的想法。
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還沒有經驗,還是一起好了。
兩人得了吩咐,要去通州,沒有耽擱,去司務處做了報備,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打算下午就去通州。
九阿哥這裡,則是吩咐何玉柱去了本堂郎中處,要來了木蘭圍場的牧場圖紙。
彆的不說,這鹿茸跟鹿血膏子,都是藥酒的材料。
他去過木蘭圍場,曉得圍場的遼闊,水草豐美,山林茂盛。
除了各色鹿群跟野味兒之外,還有各種蘑菇跟草藥。
天生天長的東西,就那樣浪費掉了,太可惜了。
那是個聚寶盆……
九阿哥正在思量。
既是打著官營的名義開源,那就不能小打小鬨,這年收益怎麼也要大千小萬,才能拿得出手,三、五百或小千的營生,沒有必要。
門口有了動靜。
是魏珠來了。
“九爺,皇上傳呢!”
九阿哥起身聽了,道:“五哥他們還在禦前麼?”
魏珠搖頭道:“跟著皇上從裕親王府回來後,幾位爺就回衙門了。”
九阿哥明白了,早上禦前傳召幾個兒子,是帶著去裕親王府。
他沒有耽擱,帶了何玉柱,跟著魏珠出來。
“可是王伯有什麼不妥當?”
九阿哥小聲道。
即便有不妥當,不是也該傳太醫麼?
傳不到自己頭上。
魏珠搖頭道:“王爺病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九阿哥不再問了。
就裕親王如今狀況,自己這個當侄兒看了心裡都不落忍,更彆說皇父這個手足兄弟。
老爺子不會是心情不好想要訓兒子,才叫了自己過去吧?
九阿哥生出忐忑,也暗暗慶幸。
幸好今天沒急著回貝勒府,要不然的話,自己這要挨的教訓,就要翻倍。
等到了乾清宮,進了西暖閣,九阿哥都乖巧的很,老實請安,看著很是規矩。
康熙見了,挑了挑眉,道:“怎麼鵪鶉似的,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九阿哥忙道:“兒子冤枉,兒子雖才進理藩院,可是一直沒有閒著,滿腦子都是開源節流,用心著呢……”
說到這裡,他想到了自己在內務府還有俸,到了理藩院行走,這怎麼算年俸?
他想到了這個,就直接問了,道:“汗阿瑪,兒子這部院行走,按照什麼品級領俸?”
康熙搖頭道:“沒有品級,也沒有俸,你是學習去了,領什麼俸!”
九阿哥聽了,呲牙道:“那兒子這麼費心巴力的圖什麼?本以為身在其位謀其政,可這沒有位兒啊?”
之前忘問了一句,沒想到部院行走居然是這樣。
那這些年前頭的哥哥們起早貪黑的,都忙活什麼呢?
怪不得早年宗室王公,搶著部院的差事,這些年卻巴不得避而遠之。
誰也不是傻子。
沒有銀子拿,操心那個做什麼?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堂堂皇子,眼睛裡隻有銀子,出息!”
九阿哥麵上帶了糾結,道:“兒子也不差這百十兩銀子,就是覺得彆扭,這不是白乾活麼?”
那誰會樂意?
康熙道:“你是皇子阿哥,不是鑽營前程的小官,為朕分憂不是應該的?”
九阿哥:“……”
這話也不算錯。
他老實點頭,道:“是兒子想左了……”
家國天下。
這是汗阿瑪的天下,汗阿瑪的朝廷,他們當兒子領了爵封,部院“打雜”是不好提銀子。
就比如豐生他們長大了,代自己巡莊子、代福晉巡鋪麵,然後到自己跟福晉跟前要再要一份辛苦費,那確實不像話。
之前九阿哥還想著,在部院行走時,好好規劃,有了功勞,攢下換恩典。
結果這連俸銀都沒有,還能記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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