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要是王爺還在就好了,格格哪裡用這麼著委屈求全……”
奶嬤嬤隻有心疼,不由回頭望了望二所方向,心裡也做了一番比較。
兩人都是同年嫁進宮的皇子福晉,可如今境遇大不相同。
八福晉是主子,沒人敢在她麵前紮刺。
奶嬤嬤卻見識了區彆,就是不敢“拱火”,都隱下沒說。
董鄂氏如此肆意,就是因為外頭娘家得聖心,宮裡婆婆也是寵妃。
要是自家格格當年指婚給九阿哥,日子會不會更隨心肆意些?
主仆兩人說這話,就有丫鬟來稟告,二所來人。
正如舒舒所預料的,等到見了齊嬤嬤,知曉了她的來意,八福晉並沒有拿嬌,而是帶了幾分矜持道“正好得了二兩好茶,要是你家福晉下晌有空,可以過來坐坐……”
齊嬤嬤躬身道“自是有空的,那老奴就先回了。”
八福晉點頭,示意奶嬤嬤放賞。
奶嬤嬤這會兒倒是沒有托大,塞了荷包,親自送出來。
等到奶嬤嬤回轉過來,不由得念道“阿彌陀佛!總算九福晉懂事,沒有拖著……這不管如何,麵上總要好好的,才不會讓那些爛了心肝的下流東西繼續嚼舌……”
原來八阿哥之前已經提過九阿哥夫婦要過來“致歉”之事,也希望兩妯娌化解之前嫌隙。
八福晉之前不以為然,不樂意輕飄飄的放過冒犯了頭所的董鄂氏。
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想到那惡心的“流言”鬨到禦前,八福晉也沒有底氣繼續端著架子。
既是說好了下晌拜會,舒舒就估摸著時間。
等到中午,陪著九阿哥用了膳,舒舒就吩咐小椿去東廂房取了寶石盆景。
昨天就挑出來,不過因當時九阿哥突然昏厥,顧不上了,還沒有收拾出來。
九阿哥見了,想起昨天在廂房外聽得那些話,如今走禮還要動用妻子的嫁妝,心裡覺得彆扭,好像吃軟飯似的。
他想起從劉家追繳回來的兩箱子物件,有些不是禦賜的,從炕櫃的抽屜了拿了鑰匙,遞給舒舒“前頭書房的箱子,你得空叫人重新歸攏歸攏,要是有能用的就用……”
舒舒沒有拒絕,東西抬回來時她掃過幾眼,大部分都是不能動的,少數能動的,都是極體麵的東西,以後走禮也好。
不過她想起一件事,道“之前同爺說的跟五伯說的事,要是爺沒說,就算了……”
之前是想用那個做證據來證明劉嬤嬤貪墨的,如今對比起謀害主子、偷竊禦賜之物的罪名,貪汙些小項圈、小手鐲什麼的,還真是不算什麼了。
九阿哥又想起回門那天的事,舒舒明明都發現了端倪,卻不敢自己明說,反而拐彎抹角的。
他神色帶了鄭重“以後不許再那樣,顯得爺跟大傻子似的……有什麼話跟爺直接說,爺信你……”
舒舒收了笑容,帶了幾分嚴肅,點了點頭“我暫時信爺這一句,不過爺也要答應我,有什麼事情彆瞞我,兩人彼此商量著來……”
“商量?”
九阿哥麵上帶了不信,口氣也有些犯酸“汗阿瑪也好,娘娘也好,都信著你……就連老十,都說讓爺聽你的……撐腰的這麼多,往後哪裡還有爺說話的餘地……”
“沒有爺,我算什麼人呢?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舒舒很有自知之明。
鐵打的兒子,流水的媳婦。
更不要說,名義上是一妻多妾,可中間還夾著一個側福晉等級。
有皇帝直接指的側福晉,例如四阿哥的小年糕。
還有因“生育有功”請封的側福晉,例如四阿哥以後的李側福晉,現下的李格格。
五福晉、七福晉為什麼地位尷尬,不就是長子是寵妾庶出?
好像在曆史上,那兩位因生育長子,也是側福晉。
隻看大阿哥如今的地位,與惠妃眼下的排位,就曉得男人對長子到底不同。
要是自己因幾句好話飄了,那才是取禍之道。
估摸到了未初,舒舒就換了出門的衣裳,葛紗袍子,香雲紗馬甲,看著十分清爽。
除了寶石盆景,舒舒沒有預備彆的。
二所現下,隻有吃食拿的出手。
不過入口的東西本就避諱,又是才出了廚房之事,舒舒自然不會節外生枝。
跟著的人是小椿與核桃。
到了頭所門口,許是八福晉已經交代的緣故,門口的太監並沒有叫人在外頭候著,一邊打發人去通傳,一邊領了舒舒一行進了院子。
舒舒雖說來過一次,可那是在掌燈後看不真切,而且隻在前院。
跟著小太監,一路走到正院,舒舒才發現頭所的精致。
前院還沒有什麼,正院這裡,南邊是一排半米高的陶瓷大缸,裡麵是盛放的美人蕉與合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