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次日,五更鼓響起,院子裡就有了動靜。
舒舒起來,胳膊都不想抬,任由著九阿哥幫著穿了衣服。
九阿哥也覺得有趣,侍候著舒舒穿戴整齊,最後將一個香囊給她係在腰上,打量了兩眼“不戴旁的,就掛這一樣?是不是太素了?”
就是九阿哥自己,腰帶上還掛著一串,有舒舒送的青玉蟠桃平安無事牌、黑底金絲線繡著寶瓶的橢圓荷包、紅緞表套、紅緞扳指套、紅緞扇套。
“這就行了,主要是驅蚊蟲……”
舒舒懶洋洋地回道。
一整天都是趕路,又不見客,尋常妝扮就行。
初秋時節,天色轉涼,許多蚊子就愛往車裡鑽,抓也抓不乾淨。
昨天開始時沒留意,被叮了好幾口。
這香囊,不是金銀材質,而是尋常的大紅色輕紗,裡麵是太醫院領的驅蚊香料。
她身上穿的也簡單,胭脂色紡綢旗袍,那種傳統略寬鬆的,沒有刺繡,紐子不是寶石,而是紅色玻璃,隻領口榮華上繡了紅色玉蘭花,看著才沒有那麼素淨,簡潔俏麗,穿著平底旗鞋。
眼見丫鬟們進來,九阿哥就對舒舒交代道“爺去看看老十同十三,省得他們倆放賴耽擱……”
舒舒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九阿哥挑了簾子進去。
小鬆放好了洗臉盆,核桃上前給舒舒挽袖子,小榆在旁遞肥皂。
是的,沒看錯,就是肥皂。
說是肥皂,實際上更像是改良版的澡豆,大小如山楂丸子。
裡麵是各種增白增香的中藥研磨成細粉,再與皂角、豬油、雞蛋清混合成丸子。
舒舒從小用到大的,之所以皮膚白,或許真有這肥皂的功效。
等舒舒洗臉刷牙完畢,坐在梳妝台前,就看到玻璃鏡裡的自己眼下發青。
“福晉擇席沒歇好?”
小榆一邊梳頭,一邊帶了幾分心疼道“昨兒抓了半天的臭大姐,就算都丟出去,這屋子裡也都是那個味兒。”
舒舒動了動鼻子,確實是隱隱的臭蟲味兒。
昨晚走神,都沒顧上這個。
“這郊外還真是比城裡氣候低,我記得城裡要中秋節後臭大姐才往屋子裡鑽……”
舒舒說著,想起昨晚九阿哥說夏被薄了。
今晚駐紮在密雲,那才是正經山裡,說不得會更涼。
“下晌到地方,翻出春秋被預備,涼了用那個……你們幾個也小心著,注意添減衣裳,早晚天涼了,彆著涼感冒……”
舒舒叮囑著。
聖駕出巡,大隊伍是不停的,彆說是宮女與家下女子病了,就是九阿哥與舒舒這樣的皇子阿哥與皇子福晉病了,也隻有滯留在地方養病的。
幾個丫頭應了。
小榆梳好了頭發,用粉在舒舒眼下按了按,遮住了眼下青黑。
小鬆在旁,湊不上手,看了看門口,不見九阿哥,才低聲道“福晉,要是阿哥爺不坐車,奴婢就車上給您按按,好好歇歇……”
連著兩宿沒睡好,舒舒也乏,點了點頭。
小鬆帶了歡喜“那我去翻個厚褥子去,省得顛,到時候您好好躺著……”
九阿哥進來,正聽了這一句,眉毛擰著,看了小鬆一眼,很是嫌棄。
小鬆立時沒了動靜,恨不得腳尖都提起來,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舒舒哭笑不得,對著九阿哥嗔怪道“好好的,爺嚇她做什麼?”
九阿哥輕哼了一聲道“都在宮裡待了一個多月,還你呀我呀的……回頭在外麵帶出來,還不是丟你的臉……”
舒舒收了笑,點了點頭“嗯,我曉得了,回頭好好約束她……”
九阿哥在她對麵坐下,道“隨扈與在宮裡不一樣,宮裡在二所,是咱們自己的地盤,不出來怎麼著都行……在外頭,你們幾個皇子福晉,路上還好說,等到了蒙古王公會盟的時候,肯定要在太後或娘娘身邊,到時候丟了規矩,叫人說嘴……”
舒舒自是曉得好歹,心裡也是歎氣。
其實小鬆平素規矩都不錯,帶出來一句也是無心的。
要是開府出去,這些小毛病自然不大緊,可現下還是改了好。
早先舒舒沒有覺醒記憶前,將幾個丫頭當成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