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看得稀裡糊塗,直接問道。
九阿哥看著她,憋了笑“爺在想著怎麼學你呢……”
“哈?”
舒舒順著九阿哥的目光,落在炕桌上,再想著他方才動作,明白過來。
這是打算模擬她掀桌子的模樣。
她瞪了九阿哥一眼“怎麼著?爺這是笑話我行事潑辣?”
九阿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忙道“失言,失言!爺想著你發火有氣勢,而且還理直氣壯的,就想跟著學學……”
說著,他講了要去退禮物之事。
“這是皇上的意思?”
舒舒嘴角直抽抽,是不是有些太隨心?
看著像過家家似的,實際上就是沒臉沒皮的索賄。
九阿哥挑了挑眉“是爺的主意,就算咱們隻做‘過路財神’,這身價也不能低了,要不然不襯咱們身份……”
都是經過康熙首肯,舒舒自然不會囉嗦,隻是提醒道“爺也說了我是‘常有理’,爺這回的挑剔可不是占理的……照我說,也不用學旁人,隻想著桂丹在旁人前的做派,照著樣子就行……”
九阿哥還真聽進去,想了想道“那小子彆得能耐沒有,‘狐假虎威’的氣勢倒是十足!”
“那不是正好?皇上與娘娘都在,爺正好可以‘狐假虎威’一把!”
舒舒笑著建議。
九阿哥點點頭,有了參照,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舒舒重重地歎了口氣。
經了這一回,他們夫妻貪財的帽子怕是戴穩了。
小榆在門口候著,服侍茶水,聽了個齊全,神色古怪,端茶過來小聲嘀咕道“福晉,幸好咱們府裡沒有其他小格格,要不然平白牽連了……阿哥爺也是,什麼法子不行,偏想著這個,還要牽連福晉名聲……”
名聲好壞對於男人來說,隻是錦上添花,就算有個差池,還有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圓回來。
女子則是難了,容易為人詬病挑剔人品。
舒舒當然也曉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不過並不擔心,她所在的是皇室,與尋常的女子不同。
尊卑有彆,一般攻訐落不到她頭上。
隻要康熙與宜妃曉得內情就好,知曉她是被九阿哥連累,旁人的不用理會。
不過聽小榆提及府裡,舒舒有些想家。
看著宜妃因護犢子失態焦慮,她也想自己的阿瑪、額涅。
父女同駐地了好幾天,卻沒得到機會見麵。
還有府裡……
阿牟不用說,額涅也是四十望五的人,董鄂家要是再添個格格,就隻能指望堂嫂。
但是那樣的話,對於董鄂家並不是好事。
錫柱的身體狀況在那裡,要是堂嫂能夠懷上,闔家都會盼著是男丁,不是重男輕女,而是長房需要個男丁,否則就有絕嗣之憂。
小榆是覺羅氏乳母的孫女,打小在覺羅氏房裡,心裡自然也偏著都統府,小聲說道“前些年伯爺跟老爺提過好幾回,想要過繼六爺到長房,老爺沒應……這兩年伯爺也不提了,應該是盼著孫輩……”
舒舒點頭,誰不希望自己的血脈傳承下去。
阿瑪堅持不應,也是明白這一點。
伯爺始終猶豫,未必拿定了主意,這邊答應了,隻會影響兄弟情誼。
伯夫人從沒有做過任何表態,否則錫柱的出身在這裡,又是那樣身體狀況,確實不是合適的繼承人。
像董鄂家這樣軍功傳家的人家,當家的支撐不起來,很容易就沉寂下去。
對於董鄂家最好的選擇,是在小五、小六兩人中擇一人過繼長房,以後上兵冊也好,補缺也好,依舊能武將傳家。
伯夫人顯然也存了怨,不提嗣子,可也不肯將庶子記在名下,現下還好,以後承爵時都是麻煩。
行在置房這裡,馬佳富貴目瞪口呆。
何玉柱下巴仰著老高,趾高氣昂模樣,把手中包裹,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金葉子、海參、鮑魚之類的,連盒子、匣子什麼的,就散落一地“好大膽子!這是瞧不起誰?打發要飯的呢?”
九阿哥在旁不說話,如同看螻蟻似的,麵上也帶了盛怒。
馬佳富貴“噗通”一下跪下“九爺息怒,奴才不敢!”
九阿哥耷拉著臉,依舊不吭聲。
何玉柱冷笑道“還有你不敢的?下晌你東扯西扯的攀上來,我們爺給你體麵,還當你是懂事的,沒想到你當我們爺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