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十阿哥那邊的顧忌,隻說五阿哥這邊……
康熙不會給兄弟倆都立起來的機會。
想起“名正言順”,舒舒發現康熙有個毛病,那就是對正式冊封極為吝嗇。
或許是忽視。
就像章嬪,諭封為嬪十來年,還沒有正式的冊封,也沒有封號。
衛嬪也是如此。
到了小一輩,大阿哥到八阿哥,已經封爵多羅郡王與多羅貝勒小半年,可是他們福晉的嫡妃與嫡夫人冊文,壓根就沒有人提起。
幸好大家統稱福晉,皇室也沒有貶嫡為側的先例,要不然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一夜無話。
舒舒一睜開眼,就見小鬆在旁候著。
原來九阿哥早早就醒了,沒有驚動舒舒,叫人傳了小鬆過來。
“先按按,再起來……”
九阿哥對舒舒說著,又吩咐小鬆“下手慢些,爺在旁看看……”
舒舒便翻身趴著,對小鬆道“主要揉揉脖子,吃了風了……”
小鬆應了一聲上前,沒有立時上手,而是雙手手心摩擦,摩得熱了,才平覆在舒舒脖頸後。
隨後從風池穴按起,隨後是肩井穴、天宗穴、曲池穴一路按下來,最後她拉著舒舒的手,掐揉合穀穴。
等到小鬆撂下舒舒的手,九阿哥就拉起來,帶了挑剔看著小鬆“彆使傻力氣,手都掐紅了……”
舒舒皮膚白嫩,手上穴位按得有些青紫。
小鬆素來畏懼九阿哥,嚇得不敢接話。
舒舒掐了一把,吩咐小鬆道“你同核桃去娘娘那邊走一趟,就說我梳洗後過去……”
小鬆應聲下去了。
小榆、何玉柱兩個端了熱水盆進來,兩人洗漱。
“著什麼急?等出發前再過去就是……”
九阿哥見她急促,不由勸道。
“娘娘肯定不放心太後那邊的早膳……”
舒舒吐了口中的漱口水,放下牙刷,說道。
既是接了任務,還是自覺些。
現下消極怠工,可不是扣工資扣獎金那麼簡單。
九阿哥蹙眉“那我送你過去……”
舒舒看了眼帳子門口。
現下差不多寅正,外頭還黑著。
“不用送,就這幾步路……”
舒舒還是覺得麻煩。
九阿哥卻堅持,道“又傻了,爺重視你,娘娘待你也會客氣幾分……”
舒舒看著九阿哥,不知道他怎麼得的結論。
九阿哥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從何玉柱手中接了提燈。
舒舒沒有立時就走,叫小棠帶了兩壇子吃食,就是茄鯗與蘇子葉,一行人才往宜妃帳子去了。
宜妃已經起了,正在梳頭,見小兩口一起過來,沒有吃驚,隻對舒舒道“正想打發人去請你過來,太後那邊早膳怎麼用?總不能真的叫老人家吃剩餡餅……”
舒舒道“那兒媳就去膳房那邊看看……”
宜妃點頭,目光落在九阿哥身上“難得勤快,那就送你媳婦過去吧……”
九阿哥猶豫了一下道“額娘,可得先說好……汗阿瑪同您使喚董鄂氏就使喚,誰叫她是小輩,回頭賞不賞的不強求,可不許讓人受累還挑毛病……”
宜妃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擺擺手“快走吧,當我同你一樣是大傻子呢……”
舒舒在旁,很是無語。
幸好宜妃明白人,曉得九阿哥說這些話,不是在婆婆麵前偏著媳婦,而是怕照顧太後那邊擔責任,才說到前頭。
要不然的話,好好的婆媳關係,都能叫他挑撥得反目成仇。
看來得想個法子,讓九阿哥學學語言的藝術。
否則放任下去,回頭就太招人煩了。
兩人又轉到膳房這邊。
太後身邊的嬤嬤在。
見了舒舒,嬤嬤連忙迎上來“福晉,娘娘要吃餡餅……可這蕎麵不好克化,昨兒半夜還揉著肚子說不舒坦……”
太後要吃餡餅,膳房這邊自然不會真的打算將剩的預備上去,少不得預備了食材,準備做新的。
舒舒想了想,便吩咐白桉師傅“重新和麵,用燙麵,九份白麵摻一份蕎麵……”
不僅蕎麵不好克化,羊肉也是一樣。
這餡餅最好還是不吃。
舒舒又吩咐另外一人,也是和麵,九份白麵一份蕎麵的比例,麵團軟硬適中。
這個可以做一碗酸菜麵。
麵條煮好,那邊肉餅也烙了一盤。
舒舒叫人將茄鯗、蘇子葉各裝了一下碟,又吩咐人簡單的做了個糖醋白菜心、芝麻醬蘿卜皮,湊成四樣小菜。
九阿哥在旁,臉色有些難看。
他明白為什麼舒舒脖子不舒服了。
膳房裡沒有凳子。
或許有,因為油垢什麼的,沒有人想著給舒舒送過來。
一直站著。
直到快走到太後帳子,舒舒察覺不對勁,使勁掐了九阿哥兩把,他臉色才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