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低下頭,撿起兩個金餅子,走到太後前,帶了幾分雀躍,道“皇祖母,這是金子,長公主預備的見麵禮……您之前不還念叨著草原景色雖好,但是每逢白災牧民難過,那這些金子皇祖母就賞賜各旗,以備冬日賑濟之用好不好?讓草原百姓沐浴皇祖母的仁慈,也讓我們幾個孫媳婦跟著借借光,積積德行……”
太後臉色帶了笑,眼中慈愛的不行“好,好……是個心腸好的孩子,那皇祖母就聽你的……”
長公主蹙眉,想要開口說話。
七福晉眼睛滴溜溜的,已經輕推了五福晉一下,輕快道“五嫂,咱們該謝賞了……”
五福晉也反應過來,屈膝道“謝長公主賞!”
七福晉緊著跟上。
長公主麵如寒霜,滿臉譏諷“倒是讓本宮長見識了,如今皇子福晉都是這個品格?!”
舒舒看的明白,這位長公主壓根就不是大方人,割肉隻是說說,走過場侮辱人。
到了眼下局麵,這長公主還是不樂意,想要故技重施,不叫五福晉與七福晉起身。
舒舒帶著愧疚走過來,對五福晉道“五嫂快撿金子!都是我不好,怪壓手的,一時沒拿住……”
說著,她又低頭撿起來空錦盒,塞到七福晉懷中“七嫂拿著這個……”
七福晉應了一聲,順勢起來。
她的旗鞋太高,蹲下福禮也好,撿東西也好,都不方便。
舒舒看著另外兩個抱錦盒的婆子,笑吟吟吩咐道“勞煩兩位嬤嬤,彆抱著了,怪老沉的,直接放太後的案子上就行……”
兩個婆子都去看長公主的臉色。
太後對兩個婆子招手“拿過來,拿過來,我要數數到底有多少……”
兩個婆子無法,隻能磨蹭著上前。
等打開兩個錦盒,露出裡麵的金子,太後滿意地點頭。
這會兒功夫,舒舒與五福晉也將地上的十幾塊金餅子撿起來。
眼見著隨著金子的放入,七福晉抱著錦盒吃力,舒舒就接過去的,將手中的金餅子都放進去,也送到太後幾案前“皇祖母您瞧瞧,三份攏共得一千多兩金子,那就能換一萬多兩銀子……”
太後笑嗬嗬地望向五福晉、七福晉“我也聽聽你們妯娌的,這金子這麼使行不行?”
五福晉滿臉真摯道“既能孝順皇祖母,還能積攢德行,一舉兩得,再合適不過……”
七福晉也跟著點頭附和“是啊,皇祖母就允了吧,成全了孫媳婦的孝心……”
太後見她們說的是真心話,臉色笑意更勝“好,好,都是好孩子,長生天會記得你們對草原的饋贈……祖母代草原上的貧寒牧民,謝謝你們……”
“哐當”一聲,打斷了祖孫之間的其樂融融。
長公主已經站起身來,推翻了幾案,衝著祖孫幾個冷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一室寂靜。
太後恍若未見,直接招呼老郡主,帶了幾分顯擺“我這幾個孫媳婦好不好?一個個不僅長得靈秀,行事也可人疼,再沒有見過這麼孝順懂事的孩子……”
老郡主活得久,見得多,與長公主又打了幾十年交道,早已經習慣她的喜怒不定,比旁人多了鎮定從容,笑著道“都是娘娘福氣大,才得了這麼好的孫媳婦,叫人見了恨不得搶一個家去……”
隨著說話聲,她的視線柔柔的從舒舒身上掃過。
董鄂家公主所出嫡支,不僅與禮烈親王互為嫁娶,與廣略貝勒這一支宗室也是世姻。
老郡主看著舒舒,也覺得親近。
她出嫁前,自己兄弟還小,倒是大伯家四位堂兄都已娶妻,其中兩位都是出自董鄂家嫡脈,論起來是舒舒的兩位姑祖母。
“哈哈哈哈!那可不給,叫你乾眼氣!”
太後笑著說道。
氣氛緩和下來。
甚至因長公主的離席,大家少了拘謹,多了幾分自在。
就是宜妃臉上笑容也多些,主動與幾個年輕的宗女說話。
她作為四妃之一,與惠妃、德妃、榮妃共同打理宮務多年,也奉命召見過這些撫蒙的宗女入宮,給與賞賜。
除了老一輩的的眼生,剩下年歲相仿的或者小一輩的,多是能搭上話。
一時之間,其樂融融。
早有人悄悄出來,將地上的狼藉收了,連長公主的位次都撤下去。
老郡主為首,撫蒙中輩分高的宗女,依次與三位福晉認了新親,送了見麵禮。
多是各儘其力,也沒有誰會失禮,當眾打開禮盒查看。
一圈下來,舒舒幾人,每人都得了七、八個匣子。
然後就是重新一輪認親,這回是她們三個高坐,宗女們輩分低的過來見禮。
人數與身份,早已得了宜妃這邊提點,準備得妥當。
誰叫太宗皇帝排行就靠後,世祖也算是老來子,諸皇子年歲不大,可在宗親中輩分都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