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抓傷還是如此,要是熊巴掌拍實了……
“這也太嚇人了……往後還是少養這些大家夥……”
十三阿哥咋舌道。
少年單純,還想不到什麼陰謀論上去,真當是意外。
對於這種“弄虛作假”之事,開始排斥。
十阿哥則低聲對九阿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男人就算添了疤,那也是英武,也就是現在京中風氣壞了,男人都開始學著打扮……開國諸王,衝鋒陷陣的,誰身上沒傷?”
九阿哥與他素來相好,也不瞞他,咬牙道“反正爺這回要鬨鬨了,內務府的這些大爺,爺可不想再慣著……”
十阿哥開口就想要攔著。
倒不是擔心內務府如何,而是覺得就算將內務府犁清,也未必能抓到真凶。
不過他還是將攔著的話咽下,隻說道“反正有什麼吩咐,九哥就說話,弟弟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關心則亂。
換做這回受傷的是九哥,自己也冷靜不下來,發泄發泄也好。
九阿哥點頭“放心,不會同你客氣……”
說完,他就催促兩人回去“快走吧,本就要瞞著太後與娘娘,你們還興師動眾的出來,還瞞什麼?”
實在是有五阿哥出事在前,侍衛營那裡不敢不精心。
因此這次十阿哥與十三阿哥出來,身後帶了五十護軍。
十阿哥點點頭道“這就回,不看一眼不放心……”
兩位阿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管理衙門又恢複平靜。
舒舒與九阿哥在外間,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誰也沒有動。
九阿哥是沒有胃口。
舒舒覺得自己用腦過度,有點兒惡心,也不想吃。
少一時,外頭又有了動靜。
九阿哥站起身來,帶了不安,道“不會是娘娘來了吧?”
做兄弟的看到五阿哥的傷勢,都心如刀割,當額娘的怎麼受得了?
舒舒也猜不到,與九阿哥一起迎了出來。
來的不是宜妃。
是康熙親至。
他帶了大阿哥,輕車簡從而來。
看到舒舒與九阿哥迎出來,他腳步頓了頓,道“五阿哥怎麼樣了?起熱了麼?”
九阿哥回道“還睡著,沒發熱……”
康熙點點頭,放輕了腳步,進了裡間。
五福晉坐在榻邊,見狀想要起身,可是一隻手被五阿哥握著,隻能挨著床邊站了,身子福了福。
康熙的視線,落在兩人手上一眼,才走到榻邊,仔細查看五阿哥的傷口。
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隻看著這傷口位置,就曉得當時的凶險。
還有這張臉……
這麼大的傷口,肯定要留疤……
康熙站了好一會兒,又探出手去摸了摸五阿哥額頭,確定沒有起高熱,才轉身出來。
“黑熊呢?帶朕去看看!”
出了屋子,康熙轉身對大阿哥說道。
大阿哥應著,引著一行人到了隔壁。
燈火通明下的,黑熊的屍體格外猙獰。
它的致命傷是下巴處。
不過身上也大大小小十來個窟窿。
康熙近前看了,視線在它胸前停駐,得出了結論“這是一頭產育期母熊!”
大阿哥明白過來,道“原來如此,兒臣還想著是不是蜂蜜裡添了旁的,才引得黑熊癲狂……原來是產育期……”
九阿哥在旁,耷拉著腦袋,主動請罪,將昨天的事情說了。
康熙麵上露出失望“該上心的不上心,不該上心的上心……”
九阿哥喪氣的不行,悶聲道“是兒子錯了……”
大阿哥在旁見了,道“汗阿瑪,怪不得老九身上,這裡是皇家圍場,豢養大牲口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他哪裡會想到這其中還能動手腳?就是兒臣,若不是親自遇到這一回,也想不到……還是幕後之人太陰險惡毒,才會用這個法子害人……”
康熙不置可否,望向舒舒,道“朕瞧著你並不是膽小的,怎麼會因黑熊撲籠子就擔心?”
下午大阿哥稟告此事時,沒有掩下舒舒的功勞,將酒精消毒的事情說了。
剛剛九阿哥的講述中,也提到了舒舒。
康熙心情頗為複雜。
要是她的見識與老九換換,自己還操心什麼?
舒舒沒有說什麼“殺氣”之類的虛幻的話,隻斟酌著說道“兒媳小時候聽家裡的護衛講古,說是野獸的恐怖之處,隻要吃過人,就會將人放到狩獵名單上……尤其是喜歡吃女人與小孩兒……昨天黑熊反應,是衝著兒媳與十三叔的,兒媳頭一回見野獸,就想到了這個……”
康熙陷入沉思,好一會兒點點頭,道“順天府報的幾起野獸入村傷人事件,遇害的確實是以婦孺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