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康熙見了,臉也跟著沉了下來“慌慌張張地做什麼?”
九阿哥開門見山道“汗阿瑪,您可給得給兒子做主,問問三哥怎麼回事兒……我到底怎麼得罪了他,叫他看我不順眼……”
康熙聽著沒頭沒腦的,蹙眉道“好好說話,他做什麼了?”
九阿哥聽著舒舒的提醒,沒有添油加醋,得波得波地講了方才達爾罕王府的酒宴與賠罪,還有這次賠罪的前因,月初科爾沁王公灌自己酒之事。
“兒子當時還覺得奇怪,好好地他們怎麼鬨起來?那金腰帶的事兒,兒子是思量有些不周全,可兒子身份在這裡,皇子阿哥,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也不該如此才是……”
說到這裡,九阿哥麵上苦了苦“當時一杯一杯的烈酒,難受得不行,可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讓旁人看笑話,覺得皇家不親近科爾沁部,生出旁的猜測……
兒子都勉強喝了,回去吐了兩回,折騰了一宿,胃疼了好幾天……
原本以為是達爾罕王府的報複,兒子就想著對他們敬而遠之,省得再來下一回……
今天他們托了五哥做中人道歉,兒子才曉得,這中間還是三哥在推波助瀾,跟他們說什麼兒子記恨他們親近五哥什麼……
達爾罕王府那幾個台吉,是為了巴結兒子,才來敬酒的,您說這兩下裡的,兒子冤不冤……”
他頓了頓,道“汗阿瑪還是直接把三哥傳來吧,兒子直接問問他,看他能說什麼來……他飽讀詩書,愛講道理,身手又好,兒子想要過去與他掰扯都沒底氣,除了找您做主,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康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嗬斥道“竟說混賬話!你還想對哥哥動手不成?”
九阿哥鼓著腮幫子道“那隻有哥哥欺負弟弟的,弟弟就隻能受著,汗阿瑪您也講講道理……”
康熙心中也不舒坦,吩咐梁九功道“去傳三阿哥過來……”
梁九功應了一聲,出去傳話去了。
九阿哥滴咕道“哼!不用想兒子也能曉得他能說出什麼來……肯定特理直氣壯,說他這都是好心哪,這都是為了我好啊,這都是想著大局……
什麼不好將科爾沁同皇室的嫌隙露出來,有什麼不快還是化解為好什麼……
反正就是好心辦好事,旁人不領情唄……
嘖嘖!到時候委屈的就是他了,兒子我肯定成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那個……”
他滴咕起來沒完,康熙隻覺得頭疼,蹙眉道“住口!”
九阿哥住了話音,麵上依然帶著委屈,可憐巴巴的小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康熙。
他的腦子裡,都是小時候的情景。
小的時候,他與老十兩個都頑劣,在上書房不好好學習。
汗阿瑪每天下午過來考較皇子功課,其他哥哥都認認真真的,隻有他與老十這裡老是拖後腿。
汗阿瑪也不嚴加管束,顯得有些寵溺。
當時年紀小,隻當是貴妃之子與寵妃之子的待遇。
可是現下想一想,汗阿瑪好狠心。
九阿哥心裡真覺得委屈了。
為自己,也為老十。
不知不覺紅了眼圈
康熙看在眼中,越發頭疼“行了行了!朕還沒有老湖塗,要是三阿哥真有不是之處,朕給你做主……”
九阿哥低下頭,不說話了。
阿瑪答應給了老十郡王,可是這個可早可晚。
按照舒舒的意思,汗阿瑪為了太子,會壓著老十封爵之事,這個爵位還不知何年何月能下來。
明明禮法規定,宗室男丁十五歲封爵。
難道皇家阿哥,還比不上外頭的王府阿哥?
老大的郡王拖到了今年才封,老大已經二十七了。
延遲了整整十幾年。
老十也會拖到二十大幾麼?
那自己這個陪綁的,也要到那個時候?
到時候侄子們都長成了,自己依舊是個光頭阿哥?
九阿哥喪喪的。
覺得聰明人一點也不好。
自己以前渾渾噩噩的,即便偶爾有難受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堵心。
或許他早就明白,自己爹不疼娘不愛,隻是自欺欺人,一直當自己是個受寵的皇子。
現在聰明了,也欺騙不了自己了。
看著兒子委屈的模樣,康熙感覺既新奇又無奈。
之前才覺得他長大了,有擔當了,曉得出麵為弟弟討差事,這又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