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大家齊齊無語。
眼下不是逗悶子的時候。
舒舒連忙問何玉柱“娘娘到底怎麼了?”
何玉柱帶了顫音道“奴才從禦藥房出來,看到娘娘身邊的趙公公,過去請太醫,說是娘娘昏厥了……”
旁的,何玉柱也不知道。
舒舒就囑咐核桃“快去五福晉那邊說一聲,省得那邊不曉得……”
眾人也不耽擱,腳步匆匆趕到宜妃暫住的宮室。
比太醫還早到一步。
宜妃已經被扶到炕上躺平,雙目緊閉,麵上沒有丁點兒血色。
香蘭站在旁邊,滿臉的懸心。
九阿哥見了,心裡著急,忙道“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成年皇子跟前,即便是娘娘生的,香蘭也不好說什麼天葵斷絕之類的,隻能猶豫了一下,道“郭絡羅家大太太中午過來說了幾句話,娘娘不大暢快……”
“又是郭絡羅家……”
九阿哥咬牙切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要是娘娘有個萬一,爺要他全家償命……”
康熙得了消息,正好與太醫差不多趕到。
聽了這話,他氣得不行,臉色鐵青“胤禟,閉嘴!”
混賬東西,不怕忌諱,什麼都往外說!
九阿哥說完,也曉得失言,緊咬著嘴唇不吱聲。
太醫已經上前診脈。
這會兒功夫,五阿哥與五福晉也到了。
兩人憂心忡忡的,等著太醫診斷。
康熙望向香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帝王麵前,香蘭不敢再推說郭絡羅家,怕是有什麼雷霆怒火,郭絡羅家承受不住。
“娘娘近日有些氣躁,胸口悶,先頭還說要奴才去藥房要些清心丸……”
康熙的視線,先是看了眼五阿哥,又是看了眼九阿哥與舒舒。
大致猜到緣故。
長子受傷毀容,次子身體有損。
娘家還不省心。
康熙心中,又給郭絡羅家記上一筆。
就是眼下宜妃身體要緊,不是追究的時候。
九阿哥看著昏厥不醒的宜妃,心中滿是惶恐,眼神有些發直。
即便他老是嘴上抱怨額娘偏心,可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額娘會如何。
舒舒之前是懸著心,帕子都給攥皺了。
誰讓今日還有她大發雌威之事。
要是宜妃真是為這件事氣個好壞,那以後她如何自處?
平時沒看出來,宜妃這麼大的氣性,要不然舒舒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眼下這種困局。
她留心著太醫神色。
太醫的神色,似乎平平。
沒有焦躁與惶恐。
舒舒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應該不是大病。
否則以宜妃這樣的的身份,太醫們隻有惶恐不安的。
這個時候,太醫已將診完脈,也仔細看過宜妃氣色。
太醫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了五阿哥夫婦與九阿哥夫婦,眼神略有些怪異。
康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是急火攻心,還是什麼?”
太醫躬身道“皇上稍等,容臣再問問香蘭姑娘……”
香蘭忙道“您說……”
太醫道“敢問姑娘,娘娘本月是不是月信未至?”
香蘭點點頭“許是路上勞乏,遲了幾日……”
舒舒與五福晉並肩站著,兩人已經反應過來。
妯娌對視一眼,都帶了幾分複雜。
康熙也明白過來,本來坐在炕邊,一下子站起來。
“是滑脈?”
太醫躬身,聲音帶了輕快,道“恭喜皇上,娘娘正是滑脈,一月有餘,之前不顯,才沒診出來……”
康熙皺眉道“那這昏厥……”
太醫道“娘娘最近淺眠,氣血不足,心情激蕩下才昏厥……稍後就醒了……”
這個時候,當補血氣。
因為宜妃身體底子好,太醫沒有開藥方,就開了食補的方子。
每日血燕兩盞,早晚服之。
另囑咐香蘭道“最近一段時間,娘娘會貪睡,食量也會增加,都是正常的,無須擔憂……”
香蘭都仔細記下了。
康熙這才歡喜大笑。
“好!好!好!服侍的人,賞雙月月例!”
香蘭為首,宜妃這邊的宮女、太監都跪了謝恩。
十阿哥與十三阿哥都有些彆扭。
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上前恭賀,還是該退避。
九阿哥總算是後知後覺,曉得是虛驚一場。
他皺眉道“額娘也真是的,也不看看多大歲數,還老蚌懷珠……”
前頭是嶽母,這回是親娘。
九阿哥聽舒舒念叨過“大齡產婦”的擔憂,自然是憂大於喜。
康熙皺眉看著他道“哼,怎麼著,你不樂意當哥哥?”
九阿哥看了十阿哥與十三阿哥一眼。
“兒子也不缺弟弟啊……兒子就是覺得……覺得彆扭,大侄子都滿地跑了,這叫什麼事兒?”
他心中有了顧忌,不敢再說不吉利的話,就改了口。
康熙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九阿哥訕訕道“那兒子恭喜汗阿瑪老當益壯……”
康熙腦子裡莫名想起一句俗語。
狗改不了吃屎。
老三如此。
老九也是如此。
幾個兒子立在眼跟前,屋子都顯得擠了。
康熙擺擺手,打發大家下去。
直到離的遠了,五阿哥才跟九阿哥道“我也覺得彆扭……”
九阿哥點頭道“就是就是,都抱孫子了,還去養小兒子,多想不開……”
舒舒與五福晉手拉手的跟在後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
五福晉隱隱地鬆了一口氣。
婆婆有了老來子或老來女,應該不會盯著長子這邊了。
舒舒則是想到這次的危急。
自己還是沒有思量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