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八貝勒府旁邊,就是四貝勒府。
兩府規製一樣,都是一起營造的。
正房裡,四福晉拿著禮單,對著皮子,叫人整理分配。
四阿哥已經從衙門回來,坐在旁邊吃茶。
看到銀鼠皮子就占了半車,四福晉笑了,對著四阿哥讚道“九弟妹是個仔細的,這個銀鼠皮比不得黑貂、銀狐什麼的貴重,可上等的也難得,倒是更難買一些……咱們與直郡王府,肯定分得最多……”
四阿哥點點頭,對於這位弟妹沒有打過交道。
偶爾聽聞,也是待婆母孝順,待丈夫仔細什麼的。
不過隻看著老九的行事變化,就曉得這個九弟妹是個賢惠的。
要是像八福晉那樣驕狂不守規矩,早有惡名傳出來。
四福晉又指著那幾卷黑貂皮道“爺的大氅還是前年的,今年也加一件……”
四阿哥道“兩件,這是兩件的料子,你也做一件……”
四福晉點點頭,指著下頭次一等的銀狐、赤狐皮子。
“這兩樣給李格格與宋格格……”
四阿哥沒有再理會分派,隻叮囑道“這兩車皮子,價值不菲,其他府邸應該也是差不多,老九他們出去一趟,存貨應該差不多了……你記一下,回頭年禮的時候,想想怎麼貼補回去……他們在宮裡日子也拋費大,總不好咱們當哥哥、嫂子的還占便宜……”
四福晉點頭,將此事記在心裡。
西城,直郡王府。
如今王府十分安靜,大福晉靜養,大阿哥陪伴在妻子左右不離身。
兩個主子都不露麵,下頭的人卻各司其職,看起來井井有條。
府中庶務,就由延禧宮出來的嬤嬤盯著。
這位老嬤嬤是惠妃身邊老人,看著也嚴肅。
沒有小鬼兒敢這個時候做耗。
看到九阿哥夫婦的禮單上有一車的銀鼠皮子,嬤嬤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叫了針線房的管事,仔細吩咐著“將這車皮子收了,給幾位小主子添冬褂……”
大福晉重陽節後就有病兆。
當時頭所上下的人預備冬裝,也就是按照分例的料子來。
分例的料子裡,冬衣就是棉花,外頭是綢緞之類的,大毛、小毛都沒有。
於是,幾位小主子身上,要麼是厚囔囔的棉衣,要麼就是去年、前年的舊皮褂。
小孩子家家,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做衣服也可著做,去年的舊衣裳,今年穿再看著就有些不大合身。
一個個的,看著可憐兮兮的。
嬤嬤看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卻是不好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置辦皮子做衣裳什麼的。
這份喬遷禮,正是解了燃眉之急。
三貝勒府,跟直郡王府在一條街上。
之前是按照郡王府規製營造,如今卻隻能掛貝勒府的牌子。
許多逾製的地方,也要避開。
三阿哥就有些不痛快。
要知道之前他安排旗屬人口的時候,也是按照郡王府的配置來,那樣有品級的僚屬就有不少。
文官有十九人,從正三品到從八品不等。
結果成了貝勒府,文官僚屬就隻有四人。
再說武官,可以掛侍衛。
郡王府是十五人,一等侍衛六人,二等四人,三等五人。
到了貝勒府,就隻有侍衛十人,二等六人,三等四人。
等到看到禮單,曉得九阿哥夫婦準備的喬遷禮是皮子,他就多心了。
自己之前送了他們八車,他們回來兩車。
這是拿自己的東西給自己做人情?
湖弄誰呢?
他小心眼有些犯了,懷疑九阿哥夫婦是故意的。
這是嫌棄他這裡走禮薄,舍不得給他們預備好東西做喬遷禮,才故意拿皮子湖弄?
旁人那裡,指定不是這樣簡薄的禮。
他就吩咐人將皮子拿了幾包,仔細看起來。
當看到貂皮都是一卷一卷的上等黑貂皮料子。
狐狸皮中也有少見的銀狐皮。
而且都是專門的炮製過的,像是專門采購的,不是圍場繳獲的那些沒怎麼加工過的皮子。
他心裡才舒坦了一些,總算還懂事。
要不然回頭見了老九,他肯定要問問。
這是瞧不起誰怎麼的?
三福晉心裡對舒舒置了氣。
好好的郡王福晉丟了,還不許自己不痛快?
結果可好,自己使了臉色,不搭理她了,她就也沒搭理自己。
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主動彎腰,說兩句好話怎麼了?
虧得自己先頭在人前替她張目,護著這個堂妹。
勢利眼罷了。
這樣想著,三福晉麵上就帶了嫌棄。
“都什麼時候了,還送這些料子啊?這冬天都過去一半兒了……”
她的冬衣,早在中秋後就開始預備了。
她手頭又闊綽,大毛、小毛衣裳都添置了。
三阿哥道“你要不用就收了庫房,回頭看看是給田氏她們分些……”
三福晉臉色發青。
這是什麼道理?
她這個福晉不做衣裳,格格反要做了。
她就道“還有咱們大阿哥、二阿哥呢,全當過年換新衣裳了……”
三阿哥皺眉道“小孩子家家的,預備那麼多新衣裳乾什麼?汗阿瑪推崇節儉,我們也不要奢靡……留著過年的時候用來走禮,往各處加上一兩件皮料也體麵……”
他這樣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吩咐。
三福晉也不好說什麼了,隻能不情不願的點頭。
五貝勒府,上房。
五福晉歪著休息。
這兩日身心俱疲。
或許,她本來就不該嫁入皇家。
這福氣太大,不是她能受的……
奶嬤嬤小心翼翼的捧著石榴寶石盆景,帶了歡喜道“福晉您看,這個多喜慶,就擺屋子裡吧……”
掐絲琺琅的花盆,金銀做的樹枝,瑪瑙做的石榴,還有碧玉做的石榴葉。
看著富貴吉祥。
五福晉點點頭“我也覺得好,那就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