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乾係不大,就是咬出來沒用,留著還能給舒舒這個仇人添堵。
不管哪一種,都讓九阿哥容不下。
“汗阿瑪叫人找了人,安排金家女挪出去養病了……挪出去容易,想要再進來做夢……”
九阿哥想起這個,道“要不然也叫王氏挪出去算了……”
舒舒覺得可以問問了。
之前叫小椿嚇唬兩句,也是穩住人的意思。
不管是挪出去,還是留下來,都要先弄個明白。
九阿哥也想到這個,望向舒舒。
“問問……”
夫妻倆不約而同的說著。
說完,兩人都笑了。
舒舒就喚了小椿進來,讓她去後院領人。
少一時,小椿帶了王格格進來。
王格格沒有刻意打扮,看著十分素淨。
比照著小椿等人,就是衣裳上包了細邊,頭上多了一隻銀簪子。
“奴才見過爺,見過福晉主子……”
王格格恭恭敬敬的見禮,看著十分老實乖巧模樣,要不是小椿盯得緊,還真瞧不出她有調三斡四的本事。
九阿哥輕哼一聲,也不搭理,隻望向舒舒。
舒舒道“打發人告訴你的話,不是嚇唬你,劉嬤嬤案子重啟了,這一回少不得要一查到底,你可有話說……”
王格格臉色微變,帶了幾分戰戰兢兢,低頭道“是奴才怯懦,二月裡曾被劉嬤嬤勒索,給了她六百兩銀子……”
舒舒也不搭理她,隻跟九阿哥跟道“瞧瞧,這隨手給的都是爺的年俸,怪不得說廣儲司裡都是肥缺,還真是……她阿瑪還不是司庫,就是司庫下頭打雜的庫使,都能撈這些……”
內務府廣儲司司庫,正八品。
庫使,無品。
王格格一下子跪了。
“福晉主子容稟,這是因奴才入了阿哥所,奴才闔族湊的銀子……”
舒舒嗤笑一聲“那劉嬤嬤還真厲害,消息這麼靈通,可著你的家底勒索,既是這樣,少不得叫你去慎刑司對質一回,彆冤枉了哪個……”
王格格蒼白著臉,哆嗦著嘴唇。
舒舒吩咐小椿道“打發人送格格去慎刑司……”
小椿應了,立時要出去喚人。
王格格忙哀求道“福晉主子,是奴才錯了,早先存了私心,主動孝敬給劉嬤嬤的……”
舒舒看著王格格,道“抬起頭來……”
王格格身形一頓,隨即緩緩抬頭,卻是躲躲閃閃的,似不敢直視舒舒,神色也添了畏懼。
舒舒站起身來,走到王格格身邊,熟悉的玉蘭花香味兒。
舒舒的臉色鐵青,怒極而笑。
她伸手摸向王格格的臉。
王格格想要躲閃,舒舒直接一手搭了她的肩膀,一手在她的眉上摸了一把。
去了眉粉,就是一條熟悉的遠山眉。
王格格臉色駭白,額頭上都是汗。
舒舒反而冷靜下來,仔細看了好幾眼。
比六月底見時更白淨了。
舒舒不客氣,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不單單是白,還水嫩細滑。
這是塗了好的膏子才能滋養出來的皮膚。
王格格之前還以為舒舒要打她,嚇得閉上眼,沒想到是這樣動作。
九阿哥已經忍不住了,扯了舒舒起來,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
這是做什麼?
當麵給他戴帽子?
舒舒用帕子擦了擦手,重新在炕邊坐下,道“說吧,私自相授,中間過的誰的手,這珍珠膏的價值不菲,也是你闔族湊的銀子……”
王格格身子僵著,說不出話來。
九阿哥已經不耐煩了“和這奴才磨什麼牙?讓慎刑司問去……”
舒舒歎氣道“進了慎刑司,哪裡還有全乎人,罪名一定,還要累及父母族人,丟差事都是輕的,要是發給披甲人為奴,七零八碎的,怕是闔家想死的一塊兒都成奢念……”
王格格身子如篩糠似,哆嗦道“是……是姚公公……”
舒舒並不是很意外。
要知道她們北巡這兩個月,留了齊嬤嬤與小椿看家。
這二所上下,能夠徹底瞞過她們的,屈指可數。
崔總管犯不上如此。
他的年歲在那裡,等到九阿哥開府,就跟著榮養,沒有道理與舒舒這個女主人作對。
李銀已經歸在舒舒名下,妥妥的未來大管家,瘋了也不會叛主。
就是姚子孝,也不像主謀。
要說跟八阿哥那邊有關係,就牽強了。
八阿哥雖有不足之處,也不至於早在九阿哥大婚前就插手兄弟後院。
八福晉,沒有那個腦子。
應該還有其他人,就是在姚子孝這裡過了一遍手。
九阿哥已經氣炸了肺。
“好啊,原來爺不是眼瞎了一回,竟養這麼老些吃裡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