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子停課,他們這些皇子老師也沒有權利做主!
法海忙道“九爺,關係皇子課業,奴才等無權做主,還需皇上示下。”
九阿哥就是過來報備一聲,也沒有為難大家的意思,點頭道“爺曉得,爺這去禦前麵陳此事……”
說罷,九阿哥對幾位翰林拱拱手,溜溜達達往乾清宮門口去了。
今早的陛見還沒有結束。
內侍領著一個個的候見的官員進去。
九阿哥沒有急著叫人稟告。
他就在旁邊看著。
有機靈的小太監看到九阿哥,去告訴了梁九功。
梁九功就過來了。
“九爺您這是要請見?”
九阿哥點點頭道“爺過來稟告汗阿瑪一聲,十二阿哥摔傷了,太醫讓臥床靜養,上書房的功課要停陣子。”
梁九功點頭道“原來是這個,皇上已經曉得了,方才九爺身邊的小子來領太醫,讓皇上瞧見,叫人問了一句。”
“汗阿瑪沒多問幾句?萬一摔傷的是爺呢?”
九阿哥口氣帶了不滿。
梁九功笑著,沒有說話。
數九寒天,宮裡四下都是青石板路。
趕上下雪,道路濕滑,摔一下、滑一下,不是新聞。
除了太後娘娘的摔傷能讓皇上側目,其他人摔傷,對於皇上來說,都是小事。
十二阿哥如此,九阿哥也差不多是如此。
九阿哥也就滴咕這一句。
十四阿哥的事情不好在外頭說。
他就閉了嘴巴。
梁九功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曉得還有其他事要麵稟。
梁九功就道“那奴才就去稟告一聲,省得九爺在外頭吃風……”
天色微亮。
快要辰初了。
九阿哥估摸著候見的官員差不多了,點了點頭道“勞煩諳達……”
梁九功道“九爺客氣……”
梁九功轉身進了乾清宮。
這時裡頭出來幾人。
前頭兩位一位體格富態,腰帶足有三尺。
一個乾乾癟癟的,額頭是深深地川字紋。
旁邊跟著穿著常服的年輕人,也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九阿哥卻帶了驚喜。
出來的是刑部滿漢兩位尚書,還有在刑部行走的四阿哥。
四阿哥也看到九阿哥,見他站沒站樣的,就想要開口訓斥。
九阿哥已經迎上來,對兩位尚書拱拱手,就迫不及待的拉住四阿哥。
“四哥!”
他這叫聲分外親近,直接拉住四阿哥的胳膊。
兩位尚書欠身回禮,在旁看著,都在犯滴咕。
還真瞧不出,四貝勒人緣還挺好。
九阿哥這半年可大名在外,如今風頭正盛,卻是對四貝勒卻這樣親近依賴。
四阿哥也卡殼了。
訓斥的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腦子裡想到一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隨即覺得不妥當。
這是弟弟,不是旁人。
估摸是遇到什麼難處。
九阿哥左右瞄了兩眼,這乾清宮門口又是侍衛、又是太監的,不是說話地界。
他扯著四阿哥,就往偏殿門口拉。
那邊平時關著,倒是安靜地方。
直到走到偏殿門口,九阿哥才壓低了音量,說了昨晚的變故。
十四阿哥的“夜奔”、“叩門”。
十二阿哥的滑倒摔傷。
十四阿哥的高熱與退熱。
十二阿哥的診斷。
說到最後,九阿哥道“十二那裡,雖不是十四直接害的,可也差不多,遭了大罪,您看,是不是該叫人去探望安撫一二?”
四阿哥曉得十四阿哥昨天挪宮,可沒想到才一晚功夫,鬨出這麼多是非。
他太陽穴“砰砰”直跳,忍了惱怒,道“確實退熱了,沒再起來?”
九阿哥撇嘴道“是啊,折騰得大家一夜沒合眼,他自己打著呼嚕睡得香著呢,這到哪兒說理去?”
“十二呢,是哪位太醫給看的?”
四阿哥接著問道。
九阿哥想了想道“姓鄭的太醫,胡子一把了,看著醫術不錯,正骨也正得挺好的……”
四阿哥沒有再追問。
這位太醫他也知道,確實是正骨太醫中數一數二的。
前些日子八阿哥摔傷,也是他去看的。
四阿哥稍稍放心,低頭思量了一下,道“我一會兒先過去看看,等到大後天是你四嫂入宮請安的日子,到時候再讓她去探望十二弟。”
九阿哥自是沒有什麼意見。
他中間多說了兩句,就是要讓人曉得,十二阿哥是遭了連累。
要不然沒人說的話,大家忘了這個,真當十二阿哥自己不小心摔傷了,那十二阿哥多冤枉。
這會兒功夫,梁九功出來了。
他方才已經稟告康熙九阿哥請見之事。
康熙以為九阿哥是來說十二阿哥傷情的,也有些關切,就吩咐召見。
結果門口沒人了。
梁九功問了門口侍衛,才得了指點,找到偏殿門口來。
“九爺,皇上傳呢!”
梁九功躬身道。
九阿哥應了一聲,囑咐四阿哥道“四哥您在門口等我,千萬彆走了……”
四阿哥見狀,遲疑道“要不我同你一起進去?”
九阿哥連忙搖頭道“算了,咱們出來當差了,陛見還是守著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