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帶字的書籍賬冊、書信都要封存。
內庫庫房的東西也都搬了出來。
一層層的箱子摞起來。
擺了半院子,也都是貼條封存。
隻金銀庫就有三間,抬出來八十多口箱子。
聽著文書清點,九阿哥眼睛都直了。
隻白銀就有四十六萬兩,金八千多兩。
另有金銀器具二十四箱,也折銀數萬兩。
地契、房契就有兩箱子。
人口七百二十六口。
京城索府四百四十口,另有二百八十六口,就是在外頭當差,莊頭、掌櫃之類的。
這些人會分為兩部分,索額圖未成年的子女會流放寧古塔,妾室與其他戶下人則官賣折銀。
眾人是辰初二刻過來的,一直到正午時間才從索額圖府邸出來。
公府大門關上,貼了封貼。
既是“籍沒”,那這些宅邸還有京城內外產業都要入官。
九阿哥在門口站了站,有些心動,跟十阿哥道“這宅子就在德勝門內,離安定門不遠,要不我跟汗阿瑪求求,將這裡要下來做個過度之所?”
十阿哥忙搖頭道“彆,不吉利!”
這裡是正黃旗地界,附近住著的多是赫舍裡氏的族人。
接手這個宅子,不單單是得罪太子,還得罪那些人。
九阿哥還惦記那些金銀,羨慕的不行,道“皇子安家費才二十三萬兩銀子,他那些金銀加起來,就是兩個半皇子的安家銀,還有那些產業,內城外城的鋪子就是幾十家……”
說到這裡,九阿哥怦然心動,戒備的看了大阿哥他們一眼,將十阿哥拉到一邊,小聲道“這些入官的鋪子,咱們跟汗阿瑪要兩個?”
十阿哥想了想,道“不用要,估摸汗阿瑪會賞下來,咱們等著就行了。”
九阿哥挑眉。
居然還有這好事?
想想也不無可能。
京城敢接手這些鋪子,不用擔心赫舍裡家不滿的,也不用在乎皇太子找後賬的,隻有他們這些皇子阿哥。
見兩人交頭接耳的,四阿哥繃著臉,心裡很是不解。
剛見了一回抄家,就絲毫沒有畏懼之心?
索額圖是什麼人?
是他們記事開始就起起落落的權臣,是“太子黨”的黨魁。
他們知不知道,索額圖之死會帶來什麼?
尤其是十阿哥。
十阿哥跟九阿哥說完話,轉過頭,與四阿哥對了正著。
九阿哥也見了,跟四阿哥笑道“這裡離四哥家最近,這也到了飯時了,要不大家夥兒過去蹭頓飯?”
四阿哥一愣,隨即點頭道“嗯,去吧!”
說罷,就低聲吩咐蘇培盛幾句,隨後打發他先行一步回去稟告四福晉。
九阿哥是心血來潮,想到自己與老十的那塊地。
正好就在跟前不遠了,可以去看看。
四阿哥已經上前兩步,去邀請大阿哥、三阿哥他們。
三阿哥存了心事,剛想要拒絕。
大阿哥已經點頭道“那就走吧!”
早上剛起來就被傳召入宮,乾清宮站了大半個時辰,又看了半天抄家。
汗阿瑪這是“殺雞駭猴”?
更有鬥誌了怎麼辦?!
自己跟太子鬥了十多年,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
汗阿瑪心軟了。
大阿哥前幾天還有些浮躁,這兩日已經明白過來。
自己不用畫蛇添足,看著太子作死就行了。
太子要是本本分分,什麼都不做,那賢名出去,汗阿瑪不能容。
太子但凡做了其他,那也是死路一條。
養在深宮的太子,身邊所有的人都是皇上指的,行事還能翻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去?
他氣定神閒,臉上露了歡快。
除了隨馬齊、赫奕回禦前的七阿哥,其他人就都跟著四阿哥走了。
大家都騎著馬,三、四裡地,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
眾阿哥就直接去了前院客廳。
等到大家落座,就是一人一海碗薑茶。
九阿哥看了直皺眉,滴咕道“四哥,不會是廚房的菜飯不夠,才想著讓大家先灌個水飽吧?”
四阿哥皺眉道“彆囉嗦,痛快喝了!今早大家都是起來就往宮裡去了,驅驅寒氣更妥當些。”
後頭這一句,是跟其他幾個阿哥說的。
大阿哥酒癮上來了,正是難受,就跟喝酒似的,三口、兩口,豪邁的乾了。
三阿哥喝的斯文,喝了一口,察覺到不對,仔細看了看,不大讚成道“怎麼放了紅糖?這不是女人喝得嗎?”
說著,他望向下首,道“是不是老九,這個太甜了,味道怪怪的,誰家薑湯不是放鹽?”
九阿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家薑湯就不放鹽,除了紅糖,還加紅棗呢……這個是鹹是甜還有固定的?愛吃甜口的就放糖,愛吃鹹口的就放鹽唄!”
三阿哥搖頭道“哪有這樣的道理?紅棗也好,紅糖也好,是婦人補血的,又不是驅寒的,不可亂吃,九弟當讀《本草》……”
淚奔,晚上效率好慢,錯彆字白天再挑了。
下一章會在9月26號早9點更新,本書首發,歡迎大家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