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看了下身上,沾了幾根狗毛。
是有些彆扭。
中午的時候小太監將狗毛梳過了,可是這小狗的毛發也不可控的。
加上京巴確實帶了些腥臭味,舒舒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覺得鼻子下頭縈繞著狗味兒。
見她如此,九阿哥輕哼道“是吧,是吧,臟兮兮的有什麼好的?”
舒舒也不與他爭辯。
不幸福的童年需要治愈。
被小狗咬了的童年也需要治愈。
卻不好以毒攻毒,那樣太缺德了。
無須勉強。
舒舒覺得自己要是家長,都可以領獎狀了。
多好的教育理念。
“我先去洗洗……”
舒舒說道。
九阿哥一聽來了精神,道“一起洗……”
兩人在二所的時候,西次間就布置成浴室。
靠著北牆保留五尺來長的距離,南邊放著八仙過海的折屏,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
裡麵放著木質大浴桶。
兩人在裡頭,也是綽綽有餘。
外加上放兩個炭盆,西次間的溫度就上來了。
舒舒因為剛才嚇到他,心裡多少有些小愧疚,即便看出他心懷鬼胎,就沒有拒絕。
結果這一次洗澡,從天色微暗到掌燈。
洗澡水從滾到到微涼。
地上都是水。
舒舒原本午睡後吃了半盤子點心,都給折騰的餓了。
她狠狠咬了九阿哥胳膊一口。
這是真害怕,還是裝害怕,都會演戲了?
九阿哥已經換了模樣,不再是方才看到小狗被克製的模樣,得意洋洋的跟舒舒說起自己去了“委署”帽子之事。
“爺覺得這內務府總管挺好,咱們可得坐穩當了,爺估算了下來,咱們就是不伸手,一年各種孝敬也能頂個雙親王,到時孝敬汗阿瑪些,剩下的咱們也不虧……”
九阿哥早就盤算過這小帳“像四哥他們在部院累死累活有什麼用,下頭有郎中、主事,上頭有侍郎、尚書,他們就是過去湊數的,咱們可不當那大傻子!”
舒舒點頭,很是讚成道“爺說得對。”
不進部院,就少了結交大臣的途徑。
對於皇子來說,再穩妥不過。
“四哥有點傻,還勸爺去部院呢……”
九阿哥撇嘴道。
舒舒聽了,有些擔心,道“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了,四貝勒那邊是擔心爺在內務府這邊做的不好?”
去部院的好處,就是上頭還有掌部尚書,當著掌舵人,差事出了紕漏,也有個高的頂著。
內務府這裡,九阿哥上頭也沒有背鍋的。
九阿哥也是知道好歹的,想了想,道“應該是爺先頭提營造司的工程,四哥有些嚇到了,怕爺在內務府吃虧,就是之前爺也不會硬碰硬,現下汗阿瑪正叫王紳梳理內務府包衣人家,查的就是貪腐,爺也是順勢而為……”
舒舒聽了,眼睛眨了眨。
康熙梳理內務府包衣人家?
那就拉不下這些後妃戚屬。
之前內務府油水大的差事,都把持在宮妃娘家手中。
這一杆子打下去,怕是誰都不清白。
現下卻是占著肥缺的,損失就會越嚴重。
例如,德妃的娘家。
衛嬪的娘家。
章嬪的娘家。
都是禦膳房的。
舒舒有些幸災樂禍。
德妃這裡不用說了,沒有好印象。
衛嬪是美人,可誰叫背後有個八阿哥。
至於章嬪的娘家人,與章嬪母子關係也尋常。
章嬪娘家伯父海寬是參領兼左領,還是二等侍衛,阿瑪是驍騎校,本可以不入宮,卻家族合議,將章嬪過到海寬名下。
以海寬之女的名義參加內務府選秀。
目的昭然。
章嬪為人恭謹,約束族人,並不肯儘力拉扯,兩個堂叔至今在禦膳房就是拜唐阿,不是品官。
四阿哥會想到這一點,願意不願意提醒烏雅家的人,那是四阿哥的事。
九阿哥這裡,從來沒有將衛嬪的娘家人和八阿哥掛鉤,也想不到要撈一把。
可是八阿哥怎麼看?!
九阿哥不管是委署,還是去了委署,都是內務府第一人。
卻是任由他母族出事。
心裡不埋怨才怪。
舒舒心情大好,言辭也詼諧起來,道“要是有人敢跳出來為難爺,爺不用扛著,咱們‘孝敬’都送了,該請皇上做主的時候也要開口!”
九阿哥挑眉道“說的也是,爺乾嘛跟那些人使勁,說白了都是汗阿瑪的家奴,本就是汗阿瑪處置更名正言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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