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梁九功沒有說話。
偶爾幫著說一、兩句就行了,無關緊要的時候隻聽著就行。
康熙也就是念叨一句,沒有繼續的意思,打開信看了起來。
瞧著說話的語氣,跟昨天那一封又是“童養媳”,又是拉著四阿哥做主的不同。
這封信更多的像是回信,譴責董鄂氏的信寫的不詳細,對於郭絡羅氏的事情輕描澹寫沒有告狀。
不能白欺負了。
讓她該鬨就鬨,太老實了吃虧。
郭絡羅氏這麼折騰的,也沒有什麼什麼懲戒,還怕什麼?
所以不用太老實,鬨就鬨了,有他在前頭頂著。
另外就是讓她不要吝嗇銀錢,要是帶的銀錢不足的話,可以先跟九格格與五阿哥那邊挪用些。
遇到好東西時,就拉著三福晉、五福晉與九格格一起買,彆想著自己買好多份孝敬各處,怪吃虧的。
頂好的分派是,五哥夫婦那邊孝敬太後、太妃,三福晉與九格格孝敬妃母們,他們夫妻這裡隻孝敬汗阿瑪跟娘娘就行了。
省出來的銀錢,還能做點正經事。
比如在通州與大興的莊子上也各養幾十頭豬……
康熙看著,搖頭不已,嘴角微微翹著。
還好這混賬東西沒將他那一份孝敬也省了,要不然他可要訓斥一頓。
都是成丁的人,遇事還慌慌張張的,東求西求的,老去麻煩旁人。
四阿哥也是,就該兩個兄弟一起罵,而不是哄小孩子似的幾個手板。
至於慫恿他福晉鬨,這個康熙並不擔心。
齊錫就是個謹慎的,教養出來的姑娘張狂不起來。
康熙撂下九阿哥的信,道“四阿哥的請安折子到了嗎?”
作為留京的當差皇子,四阿哥也要往禦前遞請安折子。
差不多是三、五天一封。
梁九功搖頭道“還沒到,估摸明後天了……”
康熙點點頭,他想要聽一些安郡王府的後續。
按照規矩,八福晉送回去,安郡王府就給遞請罪折子。
就算折子是初五遞上去,也該到禦前。
要麼是延了,要麼是沒寫。
康熙想到這裡,不由皺眉,壞了心情。
正藍旗……正藍旗……
安郡王不行,八阿哥也不行的話,那剩下來的是小旗主豫王係王公,如今嫡支承信郡王爵。
康熙皺眉,這支王公桀驁。
他給了恩典,讓信郡王鄂紮為宗令,結果鄂紮懶惰,平日也不怎麼去宗人府點卯,倚老賣老不成體統。
前些日子,他傳話讓宗室王公不可懈怠,勤練騎射,結果鄂紮也丟到一邊,沒有當成正經差事。
這個宗令,康熙是打算換的,心裡已經有了大致人選。
九阿哥,之前他是打算放在正藍旗。
想著要是放進去,想著可以跟八阿哥擰成一股繩,互為助力,現下還是要再想想……
兄弟倆個關係不和諧,郭絡羅氏就是隱患。
到時候彆說是助力,說不得還要互相拆台,那就成了笑話了。
次日,禦舟順著運河,繼續南下。
這期間,舒舒這邊還臨時多出來一份賀金與“程儀”,是給姻親長輩諾羅布準備。
諾羅布就是伯夫人的異母弟弟,桂珍格格的伯父,原任一等侍衛,這次也隨扈南巡。
現下他升了鑲紅旗漢軍副都統,要回京赴任。
舒舒這裡得了消息時,諾羅布已經準備啟程返京。
雖然拐了好幾個彎,可因為兩家往來親近,舒舒也就帶了小椿、小鬆,親自過去送行。
諾羅布也當她自家子侄待的,想著九阿哥不在,剩下的多是婆家人,怕有不方便之處。
他就道“還有常山侍衛在,侍衛領班馬武也素來與我交好,福晉要是有用人的時候,也可以找他。”
舒舒謝了,道“還勞煩三舅有空的時候多去趟伯府……”
總要讓人看看伯夫人還有娘家人,並不是無人可依靠。
即便曉得宗人府那邊會偏著伯夫人,可還有外人嚼舌頭。
京城這麼多王府,開國功王卻是有數。
其中順承王府與平郡王府兩支,就都有些坎坷。
平郡王府先不提,隻說順承王府。
伯夫人這個縣主打小沒了阿瑪,不到出嫁就又沒了親娘。
異母哥哥繈褓之中承了郡王爵,可是二十出頭又丟了帽子,而後就是侄子們依次襲爵,病殤。
隻傳到第三代,可是第三代已經相繼死了三位郡王侄子。
都是殤亡,兩個血脈都沒有留下。
那是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