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惠妃避嫌,還是康熙自己這樣安排。
山東距離京城太近了,這裡上任的都是帝王心腹。
惠妃身為皇長子之母,這個時候避開倒是更穩妥些。
就是她一避,榮妃排序在後,也沒有了接見誥命的資格,不知道會不會鬱悶。
這會兒功夫,九格格來了,見舒舒歪著,就在跟前坐了,道“往後一路南下,不少官員誥命來朝,咱們都要陪著麼?”
顯然這位也是不耐煩交際的,陪坐了一次,已經煩了。
舒舒想了想,道“不是誰都有資格遞牌子請見的,每省差不多就一次,這樣下來也就剩下三、四回……”
每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忍忍就過去了。
九格格道“真是無趣的很,跟我先頭想的都不一樣。”
要是在京城的時候,八旗誥命入宮給太後請安,還有帶了小輩的時候。
九格格有幾個往來的勳貴格格,就是這樣認識的。
舒舒笑道“到了江南應該會好了,要是李家與曹家有年歲相彷的女孩,應該可以見到。”
九格格先是笑了,隨即搖頭道“還是算了!”
真有與她們年歲相彷的女孩,也該選秀了。
這個時候被長輩帶到太後跟前,就是奔著攀高枝來的。
不是衝著皇帝後宮,就是衝著皇子們的後院。
舒舒則想到李煦與曹寅這大舅子與妹婿兩人,都是子嗣艱難。
李煦那個給十五阿哥為伴讀的兒子,居然是長子,比康熙的長孫年歲還小些。
曹寅那邊曹顒多大了?
好像也挺小的。
倒是可以見見那位未來的平郡王福晉。
舒舒有些想京城了。
跟圍觀紅樓原型人物相比,自己的九阿哥也有可人疼的時候……
她不知道,這回的九阿哥也正煩著。
八阿哥的奶公之前給他遞了一封信,想要請見。
九阿哥都讓人將信送到四阿哥處了。
想著要是八貝勒府那邊真有麻煩,四阿哥順手就給解決了。
沒想到才隔了一天,來了第二封。
他有些不耐煩,也擔心真有什麼麻煩事,就拿了信,親自去了戶部尋四阿哥。
四阿哥已經完成了之前的差事,不過依舊是戶部行走。
這幾日正趕上山西布政使呈稱山西巡撫倭倫徇私,庇護已革太原知府,勒令各府知府攤派認賠太原知府虧空庫銀,又有已革大同府知府虧空庫銀倉米之事爆出來,依舊是巡撫庇護遮掩,沒有報到戶部。
如今山西布政使請戶部遣官察審這兩府的錢糧,戶部將折子遞給禦前,得了禦批,從之。
四阿哥看著折子皺眉,兩個大府都如此,那山西其他各府呢?
汗阿瑪為什麼不勒令督察院的大臣下去,核查此事?
山西這兩年民亂不斷,就是這些貪官汙吏前兩年借著打仗,增加了火耗的緣故。
他正皺眉,就聽到門口有了動靜。
九阿哥急匆匆的趕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四阿哥見狀,心下一沉,道“可是禦前的消息?”
聖駕在外,走到哪裡了?
外頭太平麼?
“哈?”
九阿哥被問愣了,隨即搖頭道“不是禦前,不是禦前,是八貝勒府邊……”
四阿哥皺眉道“八貝勒府怎麼了?”
沒有正經主子在,不是緊閉門戶麼?
九阿哥看著他神色,有些詫異“四哥也不知道,那雅齊布那老小子有什麼事找我?”
雅齊布,八貝勒府的外管家,八阿哥的乳公。
八阿哥不在的時候,有資格代表八貝勒府在外行走。
四阿哥皺眉道“又打發人給你遞信了?”
九阿哥點頭道“是啊,說有事情懇請,能有什麼事情專門請到爺……我頭上?”
四阿哥伸手,九阿哥直接將信遞過去。
四阿哥看著打開來,看了兩行,就皺眉。
跟上次的字跡有些像,但是有區彆。
這字體柔弱嫵媚,明顯是女子筆跡。
上麵沒有說具體原由,就是請九阿哥有時間的時候往八貝勒府去一趟。
也隻有九阿哥粗心,又打小不在正經功課上上心,所以分辨不出來。
四阿哥打量了九阿哥幾眼,帶了沉吟道“你這是記仇了?八阿哥既將府邸托付給你,自有他的用意與原由……”
九阿哥輕哼道“等什麼時候八哥跟我賠不是了再說吧,還有八福晉,也要親自給我福晉賠不是,我們可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捏一下,回頭我還要聽人家使喚!”
四阿哥想了想,道“那也露一麵吧,我陪你一起去!”
上一回收了九阿哥這邊轉送的信,四阿哥很是上心,親自叫了雅齊布過去,就是怕有人不開眼,趁著八阿哥不在京城,欺負八阿哥的屬人。
結果是安郡王的事,那邊是主母。
貝勒府這邊要往那邊送嚼用,拿不定主意。
雅齊布就想起主子的囑咐,想要請九阿哥做主。
四阿哥當時是信了的。
還以為上行下效,主子謹慎,下人動靜也不敢自專的緣故。
現下看來,這其中不大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