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四月十六日,上自進江寧旱西門登舟。
九阿哥沒了差事,得了閒,就沒有在備用龍舟上點卯,而是在夫婦倆的船上。
這些日子,九阿哥後知後覺的,也終於弄清楚了舒舒南下時是怎麼安置的。
三個丫頭輪流跟她在床上睡!
為了這個,九阿哥見不得小椿她們,除了梳洗、送膳的時候,其他的時候都攆到她們自己的艙裡。
“那床才多窄,三尺半,擠了兩人?”
九阿哥提起來,就是咬牙切齒。
舒舒比了比之前的艙室,道“當時裡外間也隻有咱們這艙半拉大,除了床,就一張榻能躺人,椅子也勉強拚一個,還剩下一個怎麼辦呢?總不能打地鋪,那時候還二月初呢……”
天冷不說,下邊就是運河,也潮濕。
真要睡下去,要坐病的。
九阿哥抬起下巴,不滿道“不是還有下人艙麼?跟著寧壽宮那邊的嬤嬤、宮女擠擠唄,瞧瞧,這個憐香惜玉的勁兒!”
舒舒笑道“我身邊就這幾個人,要是爺要隔開,那往後我孤零零的,可憐不可憐?”
“不是還有爺?”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
“爺是當差的皇子,往後也要每天往衙門裡去,難道我一個人在家裡就那麼乾坐著?”舒舒道。
九阿哥輕哼道“彆說的那麼可憐巴巴的,爺還不知道你,且是能自娛自樂呢!插花啊,堆紗啊,還要弄什麼方塊版的葉子牌……這不是挺歡實麼?”
這是得了消息了,曉得舒舒前天跟九格格與曹格格玩的歡喜,又不自在了。
舒舒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道“彆惱了,下次帶爺一起玩兒……”
九阿哥哭笑不得,抓了她的手放下,道“誰稀罕跟你玩這個?爺就是覺得你得找點正經事兒,彆那麼無聊,跟個七、八歲的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玩兒的?往後,不許招她到二所來!”
曹格格帶了一個乳母、一個小丫頭,也跟在南巡隊伍中一起前往京城。
她將作為十五格格的伴讀入宮養育。
提及這個,舒舒想起隻見了一麵的曹顒。
胞妹長得這樣玉雪可愛,可見哥哥相貌自然也不差。
十來歲的少年,看著有些肖父,比較秀氣。
“爺,十五阿哥的伴讀,之前不是定了曹顒?”
舒舒問道。
雖說曹顒是獨子,父母或許會舍不得,可是入宮為伴讀還是不同。
尤其是包衣人家,多在京城繁衍生息,曹家這樣遠離京城的,也需要一個拉進跟主子關係的契機。
李煦那邊,也是獨子,沒有耽擱上京。
九阿哥撇撇嘴,看了舒舒好幾眼。
舒舒將方才問的話想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出格的。
九阿哥這才道“曹寅行事有些像嶽父,比嶽父更書生義氣,汗阿瑪當初是給他的恩典,可是他好像懇請將這個人選換成侄兒,以期兄弟家能多一頂門立戶之人。”
曹寅的那個弟弟,做了小半輩子的侍衛。
沒有升轉,也沒有入朝為官。
以康熙這種“任人唯親”的性子,要是能用,可肯定要用的;沒有使喚的地方,那就是能力有限。
都是旁人家的事,夫妻倆說了一句就放下。
正如九阿哥所料,回鑾路上沒怎麼耽擱,船隊就在金山駐蹕一晚、揚州駐蹕一晚。
而後一直北上。
中間還過了個端午節。
天氣也漸炎熱。
中間也有京城的消息傳來。
七福晉四月二十六誕一女,母女平安。
自打得了這個消息,九阿哥就坐不住,跟著舒舒滴咕道“娘娘是不是跟七嫂時間差不多……”
舒舒大致算了下時間,道“應該遲一個月或一個半月,應該是五月底、六月初了……”
去年北巡,是七月底出發,七福晉查出身孕是九月,宜妃是十一月。
九阿哥半晌沒說話,目光有些悠遠,道“爺倒盼著是個小阿哥……”
舒舒知曉他是想起十一阿哥。
宜妃這一次,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都會是個受寵的孩子。
要是格格,則是出身高貴的公主。
要是阿哥,那就是皇幼子。
如今宮裡也太平著,不怕再有人作祟。
夫妻倆都歸心似箭,日子仿佛也真的加速了。
轉眼,就到了五月十七日,上駐蹕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