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格格即便是金枝玉葉,可是這宮裡公主與公主也分了等。
外加上章嬪也受寵了十來年,曉得皇上的脾氣,是個不喜紛爭的。
尤其是後宮。
沒有人敢爭風吃醋,就是因為皇上不許也不容。
如同早年七嬪的前兩位,就是因為當年不忿封四妃的時候落下她們,鬨過一場,被直接送到大興的皇莊了。
兩人之前的宮室,也清退出來,現下的小嬪妃們,怕是都以為她們已經死了。
章嬪豁然開朗,臉上不再是暮氣沉沉,也添了鮮活,傲然的看著端嬪。
“無禮!我是一宮主位,你算什麼東西?連個冊禮都沒有,不過是詔封為嬪,你敢待我不恭敬?”端嬪道。
之前揉成麵團,居然敢支棱起來,她氣的不行,咬牙切齒瞪著章嬪,鼻翼都忽閃忽閃的。
章嬪的視線落在端嬪的耳邊,是一塊拇指蓋大小的黑灰印記。
她的視線又落到端嬪頭上,是不正常的黑色,額頭兩側也都禿了。
這是染發了。
章嬪不由失笑,喃喃自語道“還真是魔障了……”
不過一無子無寵的禿頭老婦,居然將她轄製住了,硬是生了三年悶氣,將自己熬掉了半條命。
她理也不理端嬪,直接出了後殿,大踏步的出了長春宮。
那個近身嬤嬤忙追了上來。
端嬪愣住,喊道“你做什麼去?”
章嬪卻恍若未聞,腳下飛快,轉眼就繞過了前殿,出了長春門。
等到端嬪醒過神來,追出來想吩咐太監關門時,已經來不及。
她忙追到甬道,看著章嬪往翊坤宮方向去了,喊道“宜妃正是產褥,怕是沒有時間待客……”
章嬪卻是漸行漸遠了。
端嬪氣鼓鼓的,轉身就走。
告訴宜妃又如何?
她倒要看看,宜妃怎麼要自己的強?!
難道她沒長嘴麼?
她沒有看到章嬪在翊坤門前沒有停留,繼續往東,直接出了廣生右門。
平日裡西六宮的宮眷之事,是宜妃管著。
可是章嬪也曉得時間不對,不好去打擾宜妃。
這宮裡,還有能做主的人在。
那嬤嬤帶了擔心,道“娘娘,慢些走,奴才扶著您……”
章嬪長籲了口氣,道“我很好,我沒事,我要等著兒媳婦進門,還要繼續給格格們攢嫁妝……”
主仆兩個順著甬道一路往北,走到禦花園門口,橫穿過禦花園,到了右邊的甬道又是一路往南。
兩人一口氣走到延禧宮前,站在延禧門前。
章嬪對門口值班太監道“幫我通稟,就說長春宮章氏求見娘娘。”
那太監躬身去了。
少一時,惠妃身邊的宮人急匆匆地過來,福了福,道“我們主子請嬪主過去……9。”
章嬪微微頷首,進了延禧宮。
惠妃坐在東次間,很是疑惑。
要知道敬事房起居冊子現下惠妃管著,章嬪從過年時就報了婦疾,撤了綠頭牌。
這小半年,看著也沒有什麼精神。
偏生太醫院的脈案,隻查出肝火鬱結,沒有提過其他的病症。
這就不好勸了。
隻能自己慢慢熬。
宮裡的寵愛從不長久。
估摸也是因這脈案的緣故,使得皇上對章嬪生了不喜,這小半年沒有賞賜,也沒有叫人去問過病。
章嬪進了延禧宮,她以為自己能忍住,可是看到惠妃慈愛包容的眼神時,眼淚就再也止不住,雙膝一軟,就要跪下。
惠妃下了一跳,忙上前扶住,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哪裡用如此”
章嬪心中越發酸澀,覺得眼下是這輩子最心酸的時候。
當年家裡不顧她的意願,非要入宮時,她也沒有難過成這樣。
惠妃還以為是因王貴人與瓜爾佳貴人得寵之事,歎了口氣,安慰道“都要經了這一遭,早日想明白就好了,現在宮裡的主位,除了鹹福宮妃與佟妃,哪個沒有受寵過?都是這樣過來的,有阿哥在,往後也有依靠,還是想開些……”
章嬪搖頭,看著惠妃,哽咽道“不是為了這個,奴才是來跟娘娘求救的。”
說著,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聲音十分淒厲。
震得惠妃的心都跟著一顫一顫……
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不要被精神ua,做個自信自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