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元十六歲開始進山,當時肯定是三官保安排了主事的管事帶著。
結果出事了,沒聽說跟旁人有牽扯,桂元直接頂缸了。
頂缸?
九阿哥臉色漲的通紅,咬牙道“他就是故意的,曉得桂元真要出事,我不會白看著!”
就算到時候他不理會,旁人怎麼看?
皇子的哈哈珠子,前程唾手可得,去跑到山林裡貓了兩年。
要說九阿哥不是主使,誰信?
先頭朝廷去盛京審理人參桉的學士滿篤,是不是也這樣想的,才倉促結桉。
“好啊!老爺子會算計,這頂缸的不是桂元,是我!”
九阿哥想明白其中關鍵,氣得差點跳起來,怒道“這是平白給爺扣個黑鍋!”
昨天他關心則亂,擔心的是三官保仗著是皇子外公的身份大肆斂財,或者直接投靠到東宮去。
那樣的話,往後他們兄弟都跟著尷尬起來。
就算是要給太子做奴才,也不是這個時候,更不要說他還記得妻子的話,盼著皇父長命百歲。
隻要是皇父熬到古稀之年,說不得能把太子送走了。
就算送不走,那自己都能直接養老了,誰稀罕去給太子當差?
五阿哥聽了皺眉,道“怪不得大舅那邊前些日子打聽了兩回你的銀子……”
九阿哥之前隻是想著讓郭絡羅家老實下來就行,不必趕儘殺絕,好像他們兄弟沒人情味兒似的,現在卻覺得礙眼了。
他看著五阿哥道“五哥,還是換個司儀長吧,道保為人子者,等老大人回來,少不得要回去儘孝,換個輕省差事更好!”
五阿哥聽了,有些為難道“他現在的資曆,也不好補缺。”
八旗的旗缺都是有定數的,本在固定的範圍擇選。
很多都是世職世官人家。
郭絡羅家後抬旗上來的,沒有根基。
之前得了一個三等侍衛,就已經不容易。
九阿哥道“那就給桂丹補缺,空出侍衛來,讓道保掛二等侍衛去……”
五阿哥看著九阿哥,有些不忍心,道“就算直接補二等侍衛,也就是看大門的,大舅也四十來歲了……”
九阿哥看著五阿哥,恨鐵不成鋼道“是舅舅跟外甥親,還是兒子跟老子親?五哥你要是留著他,往後盛京一家人來了,你那府裡日子能消停麼?”
五阿哥也知曉遠近。
九阿哥臉也耷拉下來,道“反正郭絡羅家回京,弟弟是不打算搭理的,也就是他們現在不在內務府了,要不然不收拾一回不算完!要是五哥您老是心軟的話,那我可要惱了!”
五阿哥忍不住,惱著拍了他一下道“是兄弟近,還是舅甥近?我不偏著你,偏著誰?”
九阿哥冷哼道“怪不得八竿子打不著的宗親,都惦記著從我這裡借錢,我之前還納悶呢,這借得著麼?我就算真得了汗阿瑪五十萬兩的貼補,也跟他們不搭界,怎麼就能腆著臉呢?原來根子在盛京!為什麼汗阿瑪徹底禁止了宗室采參,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人參值錢鬨的,結果好麼?他們指定以為禁了他們采參,爺借著內務府便利,獨吞了大頭,才這樣不忿,打著借錢的名義,想要分潤一二……”
按照之前的舊例,宗室都可以派人采參,和碩親王可以派一百四十人,最低的奉恩將軍可以派十五人。
這些人每人領一張參票,就可以跟著進山采參,采出來的人參,繳納少量的稅銀,就歸王公所有。
現在一斤好參六十多兩銀,就是尋常的,也是二、三十兩。
采參跟撿錢似的,自然多多益善。
宗室們恨不得一年十二個月都安排人手在山裡。
如此一來,內務府這邊的采參牲丁,則不能足額繳納人參。
內務府每年的人參數量,從每年將近兩千斤,降到八百多斤。
因此去年宮裡才下令,停了宗室采人參。
五阿哥也明白過來,瞪著眼睛,道“外頭以為老大人折騰人參是你安排的,銀子是你收了……”
九阿哥點頭,道“要不然他們怎麼惦記著從我身上摳銀子!”
五阿哥也不高興了,道“怪不得他們安排桂元進山,要不然的話,桂元怎麼會是白身?上書房出來的皇子伴讀,一個盛京內務府七品筆帖式也不能補麼?”
九阿哥磨牙道“所以這樣的人家還搭理他們做什麼?桂元也不是旁人,也是他們的堂親!”
他們越是壓著桂元,九阿哥越想要抬舉。
“我在禦前說了,要給桂元贖買,到時候桂元直接給我掛侍衛……”
皇子府的文缺沒有了,不過沒有關係,侍衛缺還空著一大堆。
五阿哥沒有異議。
他當然記得桂元,是弟弟身邊哈哈珠子裡最老實聽話的,本以為能長長久久的使喚,結果讓郭絡羅家帶回盛京了。
天色不早,到了用晚點的時候。
兄嫂正趕上飯時,就沒有不留客的道理。
舒舒沒有並席,叫人開了兩桌。
她跟五福晉在東次間,九阿哥跟五阿哥在西次間。
膳房裡常預備著雞湯與牛肉湯,臨時加菜也方便。
她就吩咐人加了牛肉丸燉蘿卜鍋子,雞湯小白菜,拔絲奶豆腐,粉蒸肉。
剩下幾道菜,就是小菜為主,芥末木耳、蓑衣黃瓜、紅燒茄子丁,乾煸豆角。
還有兩碗牛奶燉雞蛋。
舒舒這些日子,老是半夜腿抽筋,就開始補鈣了,所以每餐都有奶食。
五福晉是曉得這邊夥食精細的,雖不像旁人家那樣八碟八碗、大魚大肉,卻是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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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卻怪,隻覺得這牛肉太過腥膻,聞著味道有些大。
等到牛奶燉蛋上來,五福晉端起來,覺得更是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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