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羅氏白了她一眼,腳下動了。
等到進了屋子,看清楚舒舒模樣,覺羅氏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舒舒上前扶了覺羅氏的胳膊,笑道:“您彆擔心,太醫每日請脈,都說好著呢!”
現在的孕期算法,跟後世不一樣。
按照現在的算法,到二月底是滿七個月,差不多是三十一周
按照後世的算法,還要再往前推,就是三十三周左右。
三十六周就算足月了。
要是能熬到三月中下旬最好,要是熬不到,到三月初也問題不大。
覺羅氏點點頭,將不安壓下,指著後頭的大包小包,道:“正好春裝多做了幾套,有兩套紅色,最是襯著臉白……”
說到這裡,她道:“回頭相看完了,正式拜訪的禮要等等,仔細打聽打聽那邊的人口喜好再預備。”
要不然的話,隨大流預備幾樣,怎麼能顯出男方的心誠?
福鬆是正主,眼下卻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
九阿哥道:“那倒是不好跟張大人打聽了,不過也方便,張家的賜宅在西華門內,都在皇城裡,回頭讓高衍中打聽就是了。”
覺羅氏點頭道:“如此正好。”
九阿哥也是個急性子,跟福鬆道:“我去跟張大人說說,要不然你明天就去送壽禮吧,省得鬨心扒拉的,還預備學習,等到事情定了,好好讀半個月書,回頭入宮考試,保二等爭一等……”
福鬆也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眼見著覺羅氏拉著舒舒,母女也要有私房話的意思,他就跟著九阿哥出來。
福鬆有些羞愧道:“不該這麼著的。”
他怕影響姐姐待產,讓姐姐辛苦。
九阿哥搖頭道:“這樣才好呢,也給你姐姐找點事兒做,要不這一天天的數日子,爺怕她等煩了。”
說完這個,他擺手道:“你看書去吧,爺去見張大人。”
兩人作彆。
九阿哥去了前院的值房,張廷瓚正在看福鬆昨日的課業,是兩道策論。
一道治水的,一道是直隸雨水不足、土地出產不豐如何富民的。
因為這些年朝廷重視治水,所以關於治水的考題不算新鮮。
福鬆這一篇解的並不算出彩,隻能說是中上,可是上麵卻列舉了有史以來各種治水之法,以及那些方法背後的人力財力的拋費對比,還有成效對比。
張廷瓚看了,若有所思。
九阿哥腳步輕快的進來,就看到張廷瓚若有所思模樣。
他探身看了兩眼,道:“是福鬆的功課不好?”
張廷瓚這才看見他,忙起身道:“九爺
九阿哥在他對麵坐了,道:“彆客氣,坐吧,往後也不是外人了。”
張廷瓚訝然,這消息未免傳得也太快了些。
九阿哥笑道:“福晉歡喜,打發人告訴都統府那邊,嶽母也過來了…
張廷瓚誠懇道:“是臣存了私心,看上阿哥人才了。”
九阿哥道:“這不挺好麼?明天就讓他過去,代皇子府送壽禮,也去給老夫人請安。”
事到如今,張廷瓚倒不好推托,道:“那臣回去稟告家慈,明日掃塵以待。”
九阿哥眼睛轉了轉,輕咳了一聲,道:“爺曉得價們書香門第規矩嚴,可是也得分什麼時候,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不好盲婚啞嫁,到時候讓兩個孩子看看,要是相中了,也圓滿要是有不樂意的地方,不必勉強,不會影響咱們的情分。”
張廷瓚哭笑不得。
九阿哥才比福鬆年長一歲,好像長輩似的。
還有他跟九阿哥之間,不是正常的上下級麼?
怎麼還有情分了?
不過張廷瓚也明白九阿哥話裡的兩個意思,這親事成不成,還是以兩個孩子為主。
要是有一方不樂意的,就作罷。
這是給福鬆留了個餘地。
張廷瓚也不惱,人都有遠近親疏。
九阿哥行事,又是不遮不掩,將護短擺在外頭的。
等到下午,張廷瓚回家,就給父母稟告了此事。
即便是張家先透的話,可是對方二話不說就答應上門讓張家人相看,這個就比較有誠意了。
更不要說,那邊的長輩也動了。
張英點頭,看著姚夫人道:“隻當尋常相見就是。”
姚夫人笑道:“雖還沒有見著人,可既是跟九福晉容貌相似,那指定錯不了。”
她沒有見過九福晉,卻是聽過其名的,聽說是皇子福晉裡的美人。
張英搖頭道:“不當以貌取人。”
張廷玉正好訪友回來,給父母請安,也聽了個齊全。
他看向長兄道:“這是大哥的意思?姚家長輩之前來信還問起小妹許字之事”
姚家是張家的姻親,姚夫人與張廷玉去年喪了的發妻姚氏都出自姚氏一族。
張家三姐,也是嫁給姚家子弟。
雖說都不是一房人,卻都是親族。
張廷瓚聽了皺眉,道:“很是無禮,這一輩已經互為嫁娶,可以了,再提聯姻事,當是下一輩才是!”
張廷玉沉默。
姚家這些年衰敗的厲害,他嶽父跟兩個舅兄接連謝世,下邊小輩還沒有考出來。
誰會想到,堂堂大司寇人家,隨著他嶽父的謝世,前後不過二十來年,竟落得個後繼無人的局麵。
張廷瓚看著張廷玉,不高興道:“我知你念著兩家情分,可是有你三姐的前車之鑒就夠了!”
張廷玉忙道:“弟弟不敢,就是沒想到父親會為小妹在京城擇婿
畢竟他們不是京城人氏,之前他們這一輩的兄弟姊妹嫁娶,都是桐城舊親人家。
就是下一輩,現在已經有一個侄媳婦進門了,也是老親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