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九皇子府,上房。
舒舒正在跟九阿哥說起張家,道:“全國那麼多讀書人,鄉試百中取一,會試二十取一,張家父子兄弟現在就是兩個進士、一個舉人,很厲害了……”
更厲害的是,這才是開頭,而後從張廷玉開始,這一輩的兄弟還有幾個都是進士,等到下一輩進士數量更多了。
“父子雙雙宰相,一門六代翰林”,說的就是他家了。
九阿哥覺得腦仁疼,道:“這也就是時運好了,要是時運不好,榜上無名,那不是全家喝西北風去?”
舒舒想了想,道:“聽說張相中舉之前,日子確實不好過,多承夫人操持,才勉強度日。”
隨著張英入閣,這位宰相的過往也被扒出來說了一輪。
九阿哥撇嘴道:“讀書人都愛沾倜清貧,好像越窮越體麵似的,這話說的不實,真要窮困潦倒,還能一直讀書,生了一串的孩子?”
舒舒覺得未必,即便張家之前是地方大族,可是改朝換代的影響,還是很大,家道中落也不稀奇。
等到了父子相繼中了進士,卻都是京官。
一個翰林,一個禮部,都是出了名的沒油水的地方。
將子弟送回老家讀書,也有京城居大不易的緣故吧?
舒舒就想到聘禮上,道:“回頭還是找人打聽打聽,看看其他京堂人家娶媳嫁女的規矩。”
九阿哥道:“操那個心做什麼,多多益善就是了,給福鬆長長臉!”
舒舒道:“可若是張家清貴,那聘禮多了不是為難人麼?”
畢竟現在的規矩,奢婚中彩禮不是大頭,嫁妝才是大頭。
起步就要跟彩禮一比一,上限就不止了。
九阿哥訝然道:“不能吧,張英已經是大學士了,家裡還會差錢?”
舒舒道:“越是高位,越是行動都在世人眼中,不能肆意,況且讀書人還愛講究個體麵,即便有‘年敬’,應該也是點到為主,可是花銷也大,兒孫且不說,還要支助親朋故舊……”
九阿哥想了想張英的年俸,確實是寥寥無幾,算不得什麼。
張廷瓚平日裡來皇子府或是翰林院,就是一輛騾車,一個童子,身上日常穿著也是尋常布料。
“那怎麼辦?要是嫁妝薄了,那福鬆不是虧了麼?”
九阿哥有些後悔了。
舒舒看著九阿哥也是無語了。
這還惦記著嫁妝呢?
堂堂皇子,眼界就不能高一些?
“哪有十全十美的親事?隻想好的。”舒舒道。
再說了,到底是宰相門第,就算嫁妝不豐,也是看跟誰比。
真要在八旗小姓裡說親,還未必比得過張家。
舒舒就道:“爺不用擔心福鬆的生計了,我額涅那裡預備了一份,他外家這些年給的銀子也都收著,還有咱們給的宅子,有住的,有鋪子收租的活錢,還有一份俸,儘夠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也罷,家底薄些,慢慢來吧·
這會兒功夫,外頭就有了動靜。
福鬆與高斌回來了。
舒舒看了眼座鐘,還不到巳正。
從出發到回來不到一個時辰,除去路上的耗費,在張家的時間不長。
她有些擔心了。
不過等到福鬆跟高斌進來,看到兩人麵上神情,她就鬆了口氣。
“張相也在,見了張相、張夫人,還有張二爺與張四姑娘
福鬆道。
高斌在旁補充道:“宰相夫人極滿意阿哥的樣子,叫阿哥在跟前坐了,還問起阿哥分戶之事”
舒舒跟九阿哥相視一笑,曉得事情就算成了。
若是相不中,就不會詢問這些。
福鬆遲疑道:“張相似有不喜
舒舒笑道:“不用擔心,若是張相反對此事,張大人就不會透話過來。”
書香望族的規矩,父父子子那套守得緊。
福鬆這才放心。
九阿哥道:“那剩下的就是要請大媒了·
他有些糾結,最體麵的人選,自然是他的老師馬齊。
大學士對大學士。
可是即便他沒有入朝,也曉得朝堂之上,滿官與漢官涇渭分明。
如此一來,就算他們舍下臉麵,央到馬齊跟前,也不大妥當。
他望向舒舒,要是都統府那邊找人,應該也沒有什麼合適的。
中間不僅隔了滿漢,還隔了文武,又遠了一層。
舒舒也沒有方向。
要是八旗裡的親事,就簡單的多,或是族親長輩,或是姻親長輩,體麵人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