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淩晨花園方向的犬吠聲,後罩樓這邊自然也有人聽到了。
九阿哥過來時,舒舒正睡著。
不過他還是將此事告訴了伯夫人跟覺羅氏,就是怕回頭舒舒問起來擔心。
等到舒舒醒來後,就曉得自家遭賊了,差點丟了竹子,也曉得是信郡王府那邊的人。
信郡王府是正藍旗的,與舒舒娘家隔了旗,兩家沒有什麼往來。
不過都是宗室,伯夫人也曉得那邊的一些情形。
信郡王年歲不輕了,比康熙小一歲,四十六歲,也是克妻,原配跟繼室都沒了,現在妻子是三繼福晉。
他膝下四子,都是庶出,次子、三子、四子都相繼夭折,隻站住了長子,身體不大好,跟直郡王年歲相彷,已經成親十幾年,也是前幾年才有動靜,生了一個孫子。
這些年並不曾聽信郡王府有求子的消息。
至於信郡王的三繼福晉,舒舒就在大福晉的喪禮上打過照麵,看著比王府的大奶奶還年輕些,二十五、六歲年紀。
兩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可是竟然是叫人半夜偷竹子,就太過了。
尤其是在九阿哥去宮裡告狀後,這簡直就是打臉。
現在聽了康王府嬤嬤的話,舒舒沒有瞞著,就說了家裡抓賊之事,道“人送慎刑司了,等宮裡發落就是,她就算來了,我也見不得客,隻是連累姑母,還要應付這種人。”
論長幼,太福晉是從堂嫂;論尊卑,太福晉是和碩親王福晉。
信郡王福晉這樣堵門賴皮,也是無禮。
康王府的嬤嬤得了準信,回去複命去了。
康親王府西院,上房。
太福晉看了眼座鐘,又過去小半個時辰。
信郡王福晉支支吾吾的,還沒有一句實話。
太福晉不耐煩了。
她看了眼信郡王福晉的肚子,之前的時候她隻當又是個求子求魔怔的。
畢竟這繼室難當,比繼子年歲還小的繼室更難當。
太福晉自己也是繼室,之前就有些同情這位隔房的弟妹。
可是這樣賴賴唧唧,不說一句準話也招人嫌。
信郡王福晉二十五、六歲,身量中等,體態微豐,眼神有些飄。
她不敢實話實說,怕被轟出去。
可是也不敢就這樣回去,王府那裡,她額涅還哭哭啼啼等著。
她娘家有好幾個兄弟,可同母的隻有喜奎一個,這次又是為了她的事情去偷竹子,真有個閃失,額涅能撕了她。
這會兒功夫,去九皇子府的嬤嬤過來了,就到了太福晉跟前,附耳說了九皇子府“遭賊”之事。
太福晉氣了個仰倒。
如果不是她謹慎,就稀裡湖塗帶信郡王福晉過去九皇子府了,到時候旁人怎麼看?
倒像是她親疏不分,偏著外人,插手信郡王府跟九皇子府的官司似的。
她望向信郡王福晉,也沒了好臉色,上下打量幾眼,道“看來你倒是不冤枉,這是曉得你兄弟做賊去了?”
信郡王福晉忙道“嫂子,都是誤會,是我兄弟被人湖弄了,又吃了酒,才做了湖塗事兒……”
太福晉冷笑道“酒蒙子能從南城逛蕩到北城?還能進了牆高一丈的皇子府,你湖弄誰呢?不用惦記皇子府那邊了,人送慎刑司了,想要求情,往禦前求去!”
信郡王福晉聽了,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裡,身子就往下出溜。
眼見著人要跌了,她身邊的嬤嬤忙拉住。
“福晉,福晉……”
等到看清楚信郡王福晉模樣,那嬤嬤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信郡王福晉麵色青白,牙關緊閉,雙目闔著,已經昏厥下去。
太福晉撫著胸口,都驚住了,連忙叫人傳大夫。
她也不年輕了,王府這裡養著大夫,日常照應。
等到大夫就過來,診了以後結果卻是叫人無語。
信郡王福晉懷孕了,已經兩個月,滑脈都顯了。
現在神魂不定,動了胎氣,才昏厥過去。
太福晉長籲了口氣,吩咐嬤嬤道“去前頭告訴王爺此事,讓王爺打發人去請信郡王!”
關係到子嗣,就是大事,要是不處置妥當,有理也變無理了。
太福晉鬱悶的不行,後悔不已。
對於這種不速之客,就該直接拒之門外,不該給好臉色。
如今倒是給兒子添了麻煩,那信郡王可不是一個大方人。
一輩子沒有嫡出子女,現下繼妻有了動靜,要是真有個閃失,怕是會記恨上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