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辦差的禦史,也能脫穎而出,拔出來用。
康熙聽了進去。
禦史的嘴不能堵住,否則他這個皇帝不安,要防著朝臣欺上瞞下。
可禦史的嘴也不能放得太開,像彈劾馬齊那樣的折子,難道那兩個禦史就想不到其中原由麼?
朝廷推崇禮教不假,可也沒有完全摒棄滿洲習俗的意思。
兩者可並存。
還有嫡夫人嫁妝這個,就是漢人分家,也是如此,怎麼他們就想不到?
他們裝不知道,就是求名罷了。
知曉馬齊是大學士,身在高位,為人矚目,即便被彈劾了,也不好計較,才這樣肆無忌憚。
康熙就點頭道“此提議甚好,愛卿擬了折子遞上來。”
馬齊點頭,麵不改色,道“奴才遵旨……”
這折子一遞,就給督察院禦史帶了繩套,怕是那些禦史背後要罵死他。
那也無所謂。
他這個大學士,總不能是個擺設。
即便不做權相,也不能露了怯懦。
康熙對九阿哥那邊,卻不想散養了。
能者多勞。
十八、九歲的年紀,不好好當差怎麼行?
還不是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年歲。
隻是不著急。
先看小湯山行宮修建的如何,要是妥帖的話,康熙想要給九阿哥派個好差事……
還有就是高衍中,算是個人才。
康熙可是曉得九阿哥折騰小半年,自己就沒去過小湯山。
那邊的差事,都是高衍中父子倆跑下來的。
之前倒是沒留意,差點埋沒了。
等過兩年皇子府那邊安穩了,這個高衍中也可以調出來使喚。
九皇子府,外書房。
九阿哥坐在書桌後,看著對麵的張廷瓚直運氣。
張廷瓚手中正拿著一本《漢書·食貨誌》,看的津津有味。
他打小學的都是儒家正統學問,入仕也是走的詞臣之道。
對於這些經濟文章,即便早年學史的時候讀過,也隻是讀過罷了,眼下卻是彆有收獲。
九阿哥見瞪他半天沒有反應,冷哼了一聲。
張廷瓚這才抬頭,看著九阿哥麵前的文章道“九爺抄完了?”
九阿哥撂下筆,揉了揉手腕子,站起來,看著張廷瓚帶了控訴,道“張大人,你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啊?”
張廷瓚放下手中的書,道“九爺此話怎講?”
九阿哥掰著手指頭數著,道“爺記得你提過求子之事,喬遷禮就有觀音竹;擔心你們剛搬出來,預備不齊全,叫這邊賬房直接幫你們預備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怕你們跟左鄰右舍的不相熟,打發我身邊小子帶你們跟左鄰右舍的見過了,結果呢?大人回報了我什麼,抄書、做文章,學寫折子,那折子還用學麼?”
張廷瓚麵上帶了感激,道“九爺細心,下官感激不儘,可是下官身為典儀,導引皇子行事,也是下官分內之事……”
九阿哥擺擺手,道“不用,不用,這是自己家,又不是外頭,哪有什麼必須守著的規矩?你看高衍中,從來不囉嗦這個!”
張廷瓚羞愧,道“下官隻會這些書本文章,比不得高大人通經濟……”
他打小讀書出色,在翰林院裡文章也是做的花團錦簇,否則也不會被皇上欽點,三次隨扈漠北。
可是到了九皇子府,他的心裡有些小微妙。
實沒有想到小小的皇子府,竟是人才林立,讓人反省不足。
所以他才翻出經濟文章來,重新研讀一二。
九阿哥見狀,忙安慰道“這也不能放一塊比啊,您是翰林學士,本就是以作文章見長,沒有必要揚短避長。”
張廷瓚笑道“下官之前還混沌著,不知自己這差事該如何進行,得了家嚴提點,才發現下官多有不儘職之處,皇上讓下官兼皇子府典儀時,本就是為給九爺侍讀的,已經耽擱了半年,現在正好……”
九阿哥“……”
這倒是沒錯,皇父確實是這個意思。
九阿哥就道“要不咱們就靈活些的,這些日子我在府裡閒著的時候多,咱們就多看幾篇文章;等過陣子重新去衙門,就算了;還有那奏折,不用學吧,不是有大人在麼?”
張廷瓚耐心道“九爺今年是十八,可不是永遠十八,現在折子有不周全的地方,皇上慈愛,不會計較,說清楚事情就行了;可是九爺一年比一年大,以後的差事說不得也一年比一年重,就算選了專門的書吏負責擬折子,九爺也要學會看折子,熟悉其中需要規避的地方……”
九阿哥是個聽勸的。
他看出張廷瓚是好意,帶了無奈點頭道“好,我學就是了……”
是不是他待這些僚屬太好了?!
不用這樣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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