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青藍馬車從小東門離開,後頭跟著幾騎,看著像是護衛。
這些人身上也穿著半新不舊的常服,看不出身份。
等到馬車離的遠了,三阿哥才騎馬出來。
漢女麼?
他好奇得不行。
而且還是出園子,不是進園子。
要是進園子的話,還有可能是嬪禦的家人?
那也說不過去,真有外頭女卷請安,應該走其他門才是。
汗阿瑪近些年好像很稀罕漢女,王嬪、陳貴人、高貴人……
三阿哥曉得這與自己不相乾,可還是忍不住綴在後頭。
樹有根,水有源,這漢女總要有個跟腳吧?
暢春園周邊,都是王公勳貴的園子,這個女子是哪家出來的?
有人獻美?!
汗阿瑪還笑納了?
汗阿瑪竟然是這樣的汗阿瑪!
三阿哥存了探尋的念頭,就將侍衛打發大半,隻帶了兩個心腹綴上。
腰上的黃帶子,也直接抽了,換了隨身備用的。
這幾日,他對這個黃帶子有些糾結。
既是擔心不係要被冒犯,又擔心係了成了目標。
所以身上就帶著備用的……
這會兒功夫,前頭出發兩刻鐘的舒舒一行已經離暢春園遠了。
馬車就靠邊停了,十福晉下車,換了馬。
十四阿哥勒馬上前,道“十嫂,您的騎術怎麼樣?”
十福晉得意道“我十歲就在那達慕上得過跑馬頭名,贏了兩頭牛!”
十四阿哥聽了,不由心動。
自己之前的零花錢大頭都在九哥那邊壓著,現在日子也緊巴巴的,十嫂可是出了名的富戶。
洋貨鋪子不說是日進鬥金,可這買賣也是頭一份。
這會兒功夫,舒舒挑了車馬簾道“大家老實騎馬,今天不許跑馬,這不是跑馬的地界……”
十四阿哥立時老實了,笑著說道“不跑,總共就十多裡地,沒等發力就到了。”
舒舒也怕約束了他難受,道“一會兒到了莊子,上山打獵,中午烤了吃……”
十四阿哥立時來了興致,道“九嫂,有野豬麼?”
舒舒道“有,不過它白天睡覺,多是晚上才下山,所以不好打照麵,多由陷阱捕獲。”
“那黑豹跟白貂呢?之前有人說海澱這邊見過黑豹……”十四阿哥道。
舒舒想了想,道“應該也碰不著,這兩樣也是晚上出來的,野兔說起來也是晚上出來的多些,現在上山還是山雞、斑鳩鳥禽多些。”
十四阿哥聽了,立時興趣大減道“那也沒意思啊,射殺再多,也是不充數的小東西。”
十三阿哥在旁,道“再過幾個月,汗阿瑪還要北巡,到時候說不得有行圍。”
十四阿哥揚著下巴道“我就是沒趕上,要是趕上了,肯定也十來歲就能射虎獵豹!”
這說的是太子了,八歲就跟行圍,射獵過野獸。
十福晉在旁道“我十歲的時候射過狼,還射了好幾隻!”
眼見著幾人老實說起話,沒有跑馬的意思,舒舒撂下簾子。
馬車裡,九格格抱怨道“十四弟太任性了,這是官道呢,人來人往的……”
舒舒道“十四叔入上書房就騎馬,這都好些年了,控馬肯定不怕,隻是現下早晚還涼,山裡氣候比外還涼爽些,怕出了汗吹了風難受……”
說到這裡,她又小聲道“還有十弟妹那裡,也不宜跟十四弟賽馬。”
九格格想著十福晉的體態,上馬時雖靈活,可還是挺有分量的,以為舒舒擔心的是這個。
舒舒已經接著說道“妹妹大婚後就曉得了,不曉得什麼時候孩子上身,日常就要留心些。”
九格格這才曉得說這個,臉上帶了不自在,道“那要不要喊十弟妹進來坐車?”
舒舒道“不用,早上我叮囑弟妹了,讓她彆跑馬,隻老實騎馬代步,這樣就無礙了。”
九格格看了舒舒一眼,遲疑了一下,道“九嫂,內務府那邊官司真跟烏雅家有關係麼?”
這兩日動靜鬨的太大,她也隱隱地聽到些消息。
那是她的母族,即便往來不多,可是也關係到他們兄妹幾個的體麵。
舒舒想了想,道“是有些關係,但是說的不是眼下,好像是烏雅家在禦膳房當差的時候有些不妥當,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外頭有四爺在呢,格格不必擔心。”
九格格歎了口氣,道“之前汗阿瑪的隆恩過了,倒是給了他們貪墨的機會,不走正路。”
舒舒道“內務府這裡差不多五品就到頭了,跳出去外放的少,升不了官,就剩下貪銀子了,抬旗就好了,旗缺熬資曆,品級會更高些。”
九格格沒有那麼樂觀,道“白拿慣了,哪裡舍得收手呢?換了個地方,多半也會再找機會貪罷了。”
舒舒道“出了內務府,就不一樣了,四爺約束他們也名正言順,回頭十四阿哥成丁,也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也會盯著,格格就放心吧。”
真要說起來,烏雅家的孝敬還有不少給了德妃。
不過現在九格格的嫁妝已經開始預備了,德妃卻沒有拿私房叫內務府多添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