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了,耳朵都要支棱起來了,道“爺,京旗非差事不許出京,誰都不例外,到時候內務府有外差麼?”
九阿哥帶了得意,道“沒有外差,那爺就琢磨出外差來就是,爺今天查了下這幾年汗阿瑪北巡的拋費,銀子沒少花,可吃住都是尋常,之前的行宮跟行在也狹小,每次扈從都住著費勁,這又不是三年五載才用一次的,自從修了木蘭圍場,聖駕差不多年年都要去,那為什麼不在沿途好好修整修整呢,將之前的行在也可以擴為行宮……”
舒舒遲疑道“這爺要是出門,還師出有名,可帶上我,這個不好說吧?”
出公差哪有帶家卷的?
九阿哥挑眉道“誰叫爺金貴呢,這出遠門,叫旁人照顧也不放心啊。”
舒舒聽著真心動了。
雖說現下出門車馬勞乏,不如家裡舒坦,可是能透透氣也是好的。
舒舒想到了避暑山莊,現下還沒有開始規劃跟營造。
要是九阿哥出差途中,想到此事,還有了規劃,那算不算小功勞?
“爺計劃什麼時候?”舒舒問道。
九阿哥想了想,道“要避開汗阿瑪北巡的時候,要不然的話,就算能出去,也是跟著聖駕走;可等到聖駕北巡回來,又冷了,爭取明年三月出去,七月回來……”
雖說還有十個月,可舒舒也帶了幾分期待。
白果站在門口,聽著兩位主子興致勃勃計劃出遠門的事,很想要提醒一句,是不是忘了什麼?
九爺還罷了,福晉是想要出門,就能出門的麼?
二阿哥怎麼辦呢?
這會兒功夫,九阿哥卻望向門口,對白果擺擺手,道“下去吧,吃飯的時候再進來侍候。”
白果應著,退了下去。
舒舒看著九阿哥,心裡帶了雀躍。
丫頭們不適合聽的,就是皇家的瓜了。
又怎麼了?
九阿哥卻是沒有痛快說,猶豫了一下,看著舒舒麵上帶了掙紮。
舒舒見狀,心沉了下去。
不是旁人的瓜,是自家的?!
九阿哥又看了下門口,確定沒有人,才湊到舒舒耳邊,道“爺發現老十不對勁兒,他不會是惦記那個位置吧?”
舒舒聽了,脊背發涼,眼中露出驚駭來。
難道,沒有“八爺黨”,就要出個“十爺黨”了?
九阿哥見她臉上血色褪儘,不由後悔,忙摩挲著她後背道“彆怕,彆怕,可能就是爺想多了!”
舒舒吐了口氣,看著九阿哥道“十弟怎麼不對勁兒了?”
九阿哥道“他好像挑唆三哥對上太子……”
說著,他講了方才在西花園外遇到三阿哥的事兒,道“爺就是覺得他怪怪的,他跟老三沒有交情,平日裡也不是多話的人,怎麼就這時候提醒了?爺聽著倒像是叫三哥給太子挖坑……”
舒舒聽了,鬆了一口氣,道“十弟這是怕三貝勒記恨上爺,才想要讓他對上太子呢。”
這算是調虎離山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還真是,三哥話裡話外,都在說太子爺無禮,老十才順著他的話說的。”
說到這裡,他帶了期待道“那三哥真跟太子爺對上,是不是大哥就能出坑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
這兄弟之間隔著歲數,早年沒有什麼往來,說情分就有些扯澹了;可是這幾年打了不少交道,大阿哥算得上是好長兄。
舒舒搖頭道“不是一個份量,大哥是皇長子,還有軍功,現在封爵也高。”
九阿哥聽了,摸著下巴,道“那要是想個法子讓大哥降爵呢?”
舒舒聽了,忙攔著道“爺,這各人有各人的主意,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好代旁人做主,要是爺覺得這樣好,找機會私下裡跟大哥說一聲就是了……”
身在局中,哪裡是那麼好退的?
再說了,大阿哥做慣了長兄與優秀的皇長子,讓他跟三阿哥似的三起三落的,怕是大阿哥自己就要憋屈死了。
有些人,寧折不彎。
九阿哥歎氣道“爺也就這樣一說,三哥也沒打我沒罵我的,這回也沒怎麼記仇,倒是爺不厚道了,老想著讓他背鍋……”
北六所。
十阿哥哪裡想到自己九哥這眼力見長,不單會看旁人了,還會看他了。
壇子肉加熱開壇,滿室的葷香。
十福晉聞著,臉上變幻莫測,一會兒是期待,一會兒是掙紮。
十阿哥見狀笑道“沒事兒,分著吃,爺吃肥的,你吃瘦的……”
十福晉立時笑了,點頭道“嗯,嗯,分著吃,分著吃,爺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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