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治喪最是費錢。
這前頭的靈棚支著,周邊的蓮花燈就供了六十三盞。
還有供奉的香,也都是高香。
靈柩前的餑餑席,擺了好幾十桌。
四繼夫人管家,曉得自己產業多,可是人口繁多,嚼用也大。
看著這道場,想著要治喪“五七”,真是心肝肉都疼了……
送殯的隊伍折返,舒舒沒有再跟覺羅氏一輛馬車。
母女倆說好了等到幾個小的百日的時候再見,就分道揚鑣了。
覺羅氏跟著公府的人一起回城,舒舒這裡,則是直接往海澱去了。
九阿哥之前一直騎馬,這會兒沒有外客了,上了舒舒的馬車,上下打量著,道“嶽母沒打你吧?”
舒舒搖頭道“就訓了兩句,嫌我潑辣來著!”
九阿哥不樂意,道“哪裡潑辣了?耍混蛋的婦人才叫潑辣,你有理有據的,這是講道理!”
舒舒拉著九阿哥道“往後,不熟的親戚家,我還是少出來,愛生氣。”
她覺得自己是社恐來著,真不愛應付生人。
九阿哥忙道“彆氣,彆氣,這樣人家往後咱們不搭理……”
說到這裡,他帶了懊惱道“彭春什麼眼神啊,嫁了一個閨女不夠,又嫁了一個。”
舒舒道“之前瞧著他們家不是紈絝作風,子弟考封也出色,倒是比其他宗室子弟強些,堂伯應該是這樣想的。”
如今宗室限製爵位,考封要“三優”才能封應得的爵位,“兩優一平”就要降一級。
宗室這些年荒廢騎射的多,宗室子弟想要拿到“三優”並不容易。
蘇努家的阿哥,卻是基本都是“三優”,隻有一、兩個是“兩優一平”,所以算是宗室中數得上的人家。
就是到了禦前,康熙都要誇一句蘇努教子有方。
九阿哥撇撇嘴,道“小三的親事可惜了,嶽父、嶽母太厚道了,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停了親事多好,往後才省心。”
舒舒道“還有幾個姑奶奶跟姑姑,不在貝子府這一支,也是在這一門中,倒是不好撕破臉。”
九阿哥想起了一件事,臉就鼓起來了。
他想了自己嶽父之前給舒舒看好的兩個宗室子弟,一個是禮烈親王那一門的旁支,一個就是廣略貝勒這一門的。
雖不是蘇努貝子的兒子,也是蘇努的堂侄子。
他忍不住抱怨道“這是沒旁人了,但凡董鄂家聯姻,就要從他們家選人?”
舒舒沒想到自己身上,以為說的是小三他們,道“到小三為止了,下麵幾個,應該會避開他家了……”
前頭三福晉的馬車裡,三阿哥也上了馬車。
“瞧見沒有,不單老九愛方人,老九媳婦也不是善茬子!蘇努貝子是她表叔,可半點都不容情,瞧著那架勢,道理一套一套的,跟順天府的官老爺差不多了,但凡那個勒欽磕巴一聲,說不得就真給捅到禦前去!”
他對三福晉唏噓道。
三福晉道“那是貝子府太不地道,誰能忍了他們,我也惱來著!”
三阿哥看了三福晉一眼,不是他小瞧妻子,而是曉得她的斤兩。
方才那麼多人麵前,老九媳婦不犯怵,有理有據的,三福晉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隻是他也不傻,不誇舒舒了,隻道“那是個愛酸臉的,不過也講道理,這樣就好,往後麵上和和氣氣的就行了,省得旁人背後看笑話,嚼舌頭。”
三福晉點頭道“舒舒是脾氣不好,這都是二叔、二嬸慣的,不過也不是愛惹事的性子,懶著呢……”
一行人到了阿哥所,就各自家去。
這大夏天,出去大半天,又是煙熏火燎的,都要拾掇拾掇。
三阿哥這裡,想到了禦前。
自家嶽父彭春雖前些年被皇父打壓,另抬了齊錫過來分權,可早年卻是皇父器重的心腹臣子。
又是百戰功臣。
這回貝子府不厚道,也該去跟皇父說說。
想來對於宗室裡的情形,皇父也有興趣曉得。
三阿哥就匆匆梳洗了,往禦前請見去了。
這是掐著點兒過來的,正好禦前用了膳,還不到午歇的時候。
聽說三阿哥過來請見,康熙果然心中有幾分好奇,叫人進來了。
今天三阿哥跟九阿哥雙雙請假,陪著兩位皇子福晉去貝子府送殯之事,他早得了消息。
雖覺得有些太過鄭重,不過是個輔國夫人,可是逝者為大,也沒有什麼可挑理的。
他還有些欣慰。
之前的時候還擔心三阿哥跟九阿哥倆因之前的事情生了嫌隙,結果三阿哥還正如他之前說的,沒有記恨到九阿哥身上……
謝謝盟主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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