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次日,八福晉的嬤嬤就過來北五所。
帶了一筐桃子,是八福晉陪嫁莊子上出的早桃。
禮多人不怪。
舒舒就見了這位嬤嬤。
對於這位嬤嬤,舒舒也很佩服了。
就八福晉的性子,眼下安安生生的,這位嬤嬤也是功臣。
“我們福晉月初得了一個祛疤的方子,需要用有年份的三七,京城私下裡淘換了些,可是也有些接應不上,我們福晉就打發老奴過來,問問您這邊。”
老嬤嬤請了安,很爽快地說明了來意。
舒舒看了這嬤嬤一眼。
這話眼下說,與八福晉親自過來說是兩個意思。
對舒舒來說,自然是前者更省事。
她就道“我們爺確實買了五斤三七,不過其中四斤送人了,眼下還餘一斤,八嫂既是要用,就拿去好了。”
原來有了旁人求藥之事,九阿哥就沒耽擱,將大阿哥、七阿哥與都統府的三七都送過去了。
省得旁人開口的時候,不給不好;直接給了也不好。
所以還真的就剩下一斤,不過這個是外傷用藥,他們夫妻平日也用不上,八福晉要用就用好了。
舒舒倒是希望她的臉治好,支棱起來,跟八阿哥相愛相殺。
這嬤嬤帶了感激,帶了一斤三七回去了。
等到回到南二所,嬤嬤看著八福晉歎氣,道“九福晉人緣好,三福晉、五福晉、七福晉、十福晉都與她更親近些,您若不低頭,往後妯裡之間,怕是都難以親近了。”
八福晉低下頭,道“離得遠些好,若是前年沒有生出嫉妒攀比之心,也不會一步步到了今日境地。”
嬤嬤道“既是福晉不樂意,那就遠些吧,等過了三、五年,府裡有了小阿哥,福晉挑個懂事的教養,往後也能多了倚靠。”
八福晉望向了南三所方向。
她不要八阿哥的孽庶。
也不希望後院的格格、侍妾“母以子貴”,她會好好經營八貝子府,做八阿哥的“賢妻”,讓八貝子早日成八貝勒府、八郡王府。
到時候一個王爺爵位,偌大家產,能換個嗣子麼?
八福晉有些忐忑。
京城,內務府本堂。
九阿哥過來了,宗女、覺羅女的嫁妝,內務府已經預備齊備。
九阿哥今日就是為了此事來的。
他想到了隆科多的那個妾室,叫人請了十阿哥過來,道“這嫁妝是汗阿瑪貼補的銀子,十二阿哥帶人置辦的,也要防著家人挪用,還是叫人查查這些人的婚事,是不是都是門當戶對的人家,繼室填房還罷,彆再弄出側室妾室來,汗阿瑪會惱的。”
十阿哥道“應該不會有妾室吧?誰那麼大的膽子?眼下嫡庶分明的,又不是早年並嫡的時候了。”
九阿哥道“有隆科多的前車之鑒,有什麼稀奇的?宗女沒人敢輕慢,覺羅女呢?在世人眼中,還不如尋常旗女金貴呢!”
旗人姑奶奶金貴,除了關外民風彪悍,滿蒙有老祖母當家的舊俗之外,還有就是八旗選秀。
這女孩兒教養好了,比兒子還頂用。
可是這一條,不適合宗室女與覺羅女。
她們都不能選秀,反而還要貼補一份嫁妝。
十阿哥點頭道“行,那回頭婚嫁報到宗人府,會叫人盯著,看有沒有胡亂嫁的。”
十二阿哥在旁聽著,想到了九格格跟十格格的親事,前者的嫁妝單子已經齊備了,剩下就是欽天監那邊選日子。
這會兒功夫,外頭有了動靜。
是桂丹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的,人又瘦了一圈,眼睛都大了。
九阿哥見他驚疑不定的樣子,心下一動。
這般顧不得梳洗,就奔到內務府來,這是有消息啊。
他看了眼十阿哥與十二阿哥,道“你們出去轉轉,看哪個館子有好的,叫些吃的回來。”
十阿哥曉得,這是有十二阿哥不能聽的內容,就起身對十二阿哥道“走吧,給他們騰地方,許是郭絡羅家有什麼私密話咱們聽不得。”
十二阿哥之前嘴角耷拉著,眼見著十阿哥揭開說,神色才好些,隻不滿地瞥了九阿哥一眼。
有事情的時候當自己是小孩子回避,使喚自己乾活的時候怎麼沒想著自己還小?
九阿哥看出他的不滿,道“哥哥這是體貼你們呢,能說的回頭爺就說了,不能說的,聽了也鬨心。”
等到十阿哥跟十二阿哥出去,桂丹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九爺,趙昌將二叔抓了,說是之前在盛京什麼任上有貪墨事宜。”
九阿哥抿了抿嘴,應該是這位曉得三官保的事兒,被詐出來了。
三官保上了年歲,素來將老二這個嫡子當未來家主培養的,倒是也不稀奇。
他就道“那其他人呢?允回盛京老家守孝麼?還是繼續在大淩河?”
要是回盛京的話,親朋故舊的,怕剩下的人還不老實。
桂丹道“大淩河,直接充了牧丁。”
九阿哥算了下日子,覺得不對,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瑪法的靈柩沒有送到盛京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