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皇子府後頭配院,張家。
顧氏正帶著丫頭給丈夫整理行裝,出門一個月,衣服、行李、文房,裝起來很多。
尤其是文房這裡,裝了一個書箱。
九阿哥既是要帶人出門,肯定也交代了差事。
張廷瓚跟曹曰瑛兩人,都是去給熱河行宮選址的。
要有湯泉,還要有水,地方還要大,給以後擴建留出餘地。
行宮與山水一體,就跟暢春園似的。
兩人都去過暢春園,想著可以參與新禦園的設計與營造,都帶了雀躍。
顧氏想到這裡,跟丫頭道“老爺憋著心氣呢。”
那丫頭笑道“曹大人名氣挺大,先頭在皇城住時,奴婢都聽人說過。”
雖說論起來,張廷瓚是科舉正途出來的,可是在京城的才名,自然比不得曹曰瑛。
外頭有說曹曰瑛考運不好的,否則跟他弟弟就是文武雙狀元。
張廷瓚卻覺得榜單最是公平公正,榜上無名,那就是有不足之處。
兩人年歲相彷,還真有些爭風。
隻是兩人差事也碰不上一塊去,之前就是打照麵。
這回有了差事,也想要比個高下。
顧氏道“皇子府的僚屬都年輕,大爺也跟著年輕了。”
都多大年紀,又開始爭強好勝起來。
想到這些,她看著屋角的竹子。
去年這竹子送來,大爺也爭強來著,可惜她這裡還是沒有動靜,其他兩個侍衛家也是如此。
顧氏有些感傷,兩個繼子在老家已經成親,再過兩年,孫子都要出來了。
這會兒功夫,張廷瓚回來了,見妻子在打理行裝,道“旁的還罷,書多帶幾冊,《西湖遊覽誌》跟《長物誌》兩本書裝上。”
之前他看的雜書不少,不過就是看過罷了,這回去選園址,可不能露了怯,就想著找補找補。
顧氏道“裝著了,就是大爺的裘衣麵子褪色了,今日送到外頭叫人換新麵子了。”
張廷瓚道“這個沒乾係,不入九就回了。”
顧氏道“皇子府的人過來說了,讓帶大毛衣裳,說是關外比京城更冷。”
張廷瓚這才不說旁的。
顧氏道“婆母後個打發人來接我回去住些日子,幫著婆婆打理家務,教導小姑。”
張廷瓚曉得,這是母親不放心顧氏一個人在外頭住。
雖說這邊挨著皇子府,治安沒有必要擔心,可是家裡沒有個能用的男人也不行。
他就點點頭,道“去吧,等我出差回來,也接妹妹過來住陣子。”
顧氏指了指東邊道“皇子府上下都動了,福鬆阿哥不去麼?這兩個月可沒怎麼露麵……”
上回見,還是中秋節之前,福鬆往張宅送節禮。
張廷瓚聽九阿哥提了一嘴,知曉福鬆在禦前當差,沒提具體的,隻道“好像有其他差事,皇子府也要留人……”
皇子府,上房。
九阿哥已經回來了,也在跟舒舒說留守的人。
“皇子府後宅有縣主,前頭就崔總管跟桂丹吧……”
九阿哥道。
舒舒沒有意見,隻道“福鬆那邊,也不少日子了,刑部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九阿哥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什麼新聞,隻停了秋決,這個要是有疑桉,複核就慢了,要派人去各省,往返也得幾個月……”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京城種痘,多是在秋冬,眼下估計那邊還是試著。”
舒舒麵上帶了歡喜。
指定是有效果,才會一輪輪的試下去。
九阿哥也想到此處,帶了歡喜道“不曉得福鬆能不能記功?”
舒舒點頭道“事情若成,不記大功,小功也會記一筆的,福鬆還年輕,不著急。”
這回最大的好處,是在禦前掛名,讓康熙曉得有這個人。
九阿哥看著舒舒道“那咱們兩個呢?汗阿瑪會不會也記一筆?”
舒舒怕他希望太大,過後失望,道“隻要豐生他們幾個過幾年種痘時太平,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
九阿哥拍了拍腦門,道“爺忘了主次,可著孩子們,其他再說。”
昨天十月初一,宮裡宮外都開始燒地龍了。
十阿哥夫婦也過來接了豐生跟阿克丹過去。
兩人的乳母、保母,悠車,全都搬過去了。
就在十阿哥夫婦正房的西屋。
他們將西稍間、西次間收拾出來,安置兩個阿哥。
豐生不用說,本就是好脾氣,外加上十福晉每次過來都抱他,也是眼熟的,適應良好。
阿克丹這裡哭了一鼻子,蓋上舒舒的舊衣裳也沒好,急得十阿哥夫婦差點將孩子送回來,結果豐生在旁邊抓住阿克丹,阿克丹就止了哭聲。
這也是意外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