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外的茅房不夠用了,曹順叫人在行宮外頭臨時又搭建了一個。
這油水吃多了,要麼拉肚子,要麼秘結,反正就是跑廁所的人多了,蹲坑的也多了。
“額爾赫該到了,下午往回返的話,明天晚上就差不多了……”
九阿哥道。
舒舒想起了端靜公主,也算是公主中的另類。
真要說起來,有些九格格之前的品格,安靜嫻雅。
也就是這裡離京城近,不會挨欺負,否則還真叫人不放心。
前年看著額駙,總覺得比一般的蒙古人多了幾分世故,少了幾分耿直。
或許是因為喀喇沁半耕半牧的緣故?
這樣的話,公主與額駙更更有共同語言才對,隻是看起來並不是很親密的意思。
或許是公主矜持,不像純禧公主與榮憲公主那樣大方爽朗。
喀喇沁部,喀右旗,端靜公主駐地,台站。
這裡是蒙古的驛站,是康熙三十一年後下令修建的。
平日傳遞朝廷政令,安置理藩院下來值年的司官。
額爾赫雖不是從京城來的,可有著品級,也是朝廷的官員,就被安置在這裡。
他昨早從行宮出發,今天中午就到了喀喇沁部,直接到了公主府門口往裡通傳,結果卻得到公主養病不見客的結果。
額爾赫察覺到不對。
公主暫時不見客,也該安排身邊嬤嬤或公主府長史出來,過問詳細才對。
嬤嬤、長史都不露麵,那公主府侍衛呢?
皇上恩典,允撫蒙的長公主、公主開府,端靜公主也不例外。
所任命二等侍衛、三等侍衛,都是朝廷開俸祿,由公主從陪嫁的十戶滿洲包衣中擇選。
自己可是直接亮明身份,說了皇子府侍衛身份。
公主即便是病中,也不該如此怠慢。
最差,也應該是公主府侍衛出麵。
結果自己在台站等了一下午,公主府都沒有動靜,相鄰的額駙府那邊也沒有安排人過來。
叫人去問,說是額駙去了喀左旗,不在這邊。
台站這裡給預備了夥食,是饅頭跟羊湯。
大家吃了。
額爾赫就直接叫了台站的站長,問道“公主什麼時候開始病的?怎麼沒有人報到京城?”
那站長帶了糾結,好一會兒道“許是剛病吧!”
額爾赫看著那人,正色道“你領的是朝廷的銀子,當曉得誰才是主子!”
這人出京城蒙八旗選出來放外差的,雖是沒有品級,可是因在漠南,領雙俸,也算是不錯的差事。
可要真的不當自己是朝廷的人,分不清遠近,那這台長也當得到頭了。
那人臉上帶了糾結。
額爾赫道“這裡是漠南蒙古,跟京城直接連著官道,快馬兩日即達,你可要想好了,若是額駙真有不恭敬處,你當死人了,不往朝廷報,回頭公主府的上報上去,還有你的好沒有?”
那人的臉上果然泛白,好一會兒才道“大人,我這邊距離公主府,一個在鎮子頭兒,一個在鎮子尾,也隔了五、六裡地,消息真沒有那裡便利,聽到的消息也未必詳實。”
額爾赫板著臉,道“聽到什麼了?有什麼說什麼,消息真偽,自有上頭人論斷!”
他出身公府,成丁就在宮裡當差,隻是長著笑麵,看著少了威嚴,如今彷著九阿哥日常神態,還真是嚇到了那人。
那人忙道“大人還請高抬貴手,饒我一次,我這就是說……”
原來是前幾天,就是十月十三頒金節那日,公主府有了變故。
早先公主府與駙馬府毗鄰,卻是自成體係。
公主府這裡,用的僚屬,多是陪嫁人口。
額駙府那邊,則是額駙家奴。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早年還算恩愛,公主也陸續添了一女一子,而後夫妻兩人就有些疏離。
“額駙府那邊有不少女奴,還有管家的庶福晉,公主那邊也不計較……”
“今年開春公主府有個侍衛病沒了,就補了個新侍衛,叫額爾敦,才十六歲,聽說很是得公主看重,常留在身邊說話,就有些不好的話出來……”
“咱們一聽,都曉得這是沒譜的事兒,公主多金貴,身邊嬤嬤、侍女的跟著,哪裡會離了人呢,可是不知怎麼這話就越傳越邪乎,叫人害怕……”
“到了頒金節那日,公主府與額駙府都設了席,聽說額駙醉酒後去了公主府,叫人將額爾敦給打了,過後公主府就大門緊閉,沒有消息出來,公主也沒有再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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