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九阿哥下午就又熬了一個時辰,申初才出了宮。
等到了府裡,九阿哥就跟舒舒提及福鬆,道“這去南苑的日子有些巧了,汗阿瑪馬上就要巡永定河,還抽出幾日行圍,要單單為了打獵散心,時間有些太趕。”
舒舒則是心裡算了下時間,從中秋節後刑部提人到眼下,眼看就要四個月。
每次周期一旬到半月,眼下牛痘試驗應該好些輪了。
“應該是出結果了,八成還不錯,皇上才會想著親自過去看。”
舒舒說著,道“估計下一步就是小範圍推廣。”
九阿哥搖頭道“不容易,要是趕上痘年還罷,有痘疫威脅著,百姓能拿出銀錢的,會爭先種痘,可要是沒趕上痘年,好好的,誰樂意種痘?多半會存了僥幸之心。”
舒舒點點頭,所以真正全民種痘,消滅天花,那已經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事了。
九阿哥道“不管如何,結果出來,希望福鬆抽身出來,這樣的差事接久了,不算好事。”
他現在想的比較多了,不再單純為福鬆在禦前掛名歡喜。
舒舒聽了,也覺得這種隱秘的差事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估計就要將人調到鑾儀衛掛職了。
不管怎麼說,聖駕不在京,大家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不單九阿哥這裡覺得每日裡閒散好過,連帶著諸皇子福晉都是如此。
聖駕出京當日,十福晉這裡就給妯裡們與九格格處派了帖子,初十請客,請大家去皇子府吃酒。
正好大家進宮請安後出來,直接過去,也比較方便。
這種辦宴席,總要有個理由。
十皇子府這裡,就成了鑒寶宴。
正好江南趁著運河上凍之前剛到了一批洋貨,還沒有開始正式發售。
十福晉就挑了些女子喜歡的西洋首飾、香水、衣服料子這些,叫人運回了皇子府,給大家賞看。
十皇子府上次宴客還是“燒鍋宴”,這一年下來,隻請了這麼一次客,又是妯裡已經打過招呼的,大家就都答應過來了。
正好皇子們也多不在京,大家也想要出來鬆快半天。
十福晉頭一次請客,比較認真。
所以初九這天,等到九阿哥出門,舒舒就迎來了十福晉。
十福晉是來跟舒舒求援來了。
“嫂子,席麵還罷,直接酒樓裡叫八珍席,其他的呢?要不要開牌桌?那我給大家預備散銀子麼?”
舒舒想了想要來的人,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七福晉、自己跟九格格。
連帶著十福晉這個東主,七個人,兩桌牌不夠。
不過也可以開一桌打發時間。
女子不喝酒,吃飯的時間半個時辰夠夠的。
看東西的話,有個小半個時辰也看完了。
也不能吃完看完就散場,總要找點兒事情消磨時間。
“開一桌吧,不愛說話的嫂子就打牌,省得乾坐著……”
舒舒想著,頓了頓,道“就是既得了稀罕東西,不管宮裡缺不缺,該孝敬也要孝敬一回,香水、鼻煙這些,弟妹瞧著預備些精巧的,給太後、太妃、太子妃送些……”
十福晉出入宮裡,還是得幾人的看顧。
十福晉遲疑了一下,道“這離送年禮還有些陣子,是眼下送一回,年禮的時候再送一回麼?”
舒舒道“禮多人不怪,這回不用送太多太貴重,心意到了就是,到時候在長輩們跟前提及請客的事情也不虛。”
十福晉記下,道“那禦前呢?用單送一份麼?”
舒舒思量了一下,搖頭道“暫時不必,聖駕也不在京中,以後送不送,聽十弟的。”
九阿哥可以跟禦前親近,混個“愛子”;十阿哥要是也如此,怕是適得其反。
一動不如一靜。
十福晉點頭,道“嗯,嗯,我到時候聽十爺的……”
她實際上已經看出來了,九嫂覺得可以的時候,就會直接告訴她可以;九嫂覺得不妥當的,就讓她去問十阿哥。
因此,她心裡也有了數了。
宮裡可以往太後、太妃與太子妃處親近,禦前還是省了。
想想也是,除了每年規定的萬壽節禮跟年禮,他們確實沒有往禦前孝敬過東西。
南苑圍場,今日開始第一場行圍。
因有四個圍場,就分了四處。
除了康熙親自掌圍的一處,其他三處是十阿哥、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掌圍。
大阿哥去給十四阿哥做副手去了,三阿哥去十三阿哥處,五阿哥去十阿哥處,四阿哥與八阿哥留在聖駕旁。
圍場上,隨著嘶鳴聲,鹿群被驅逐到中間。
包圍圈越來越小,等到最後,就到了隊伍包圍圈中。
康熙拉弓首射,瞄準的就是鹿群首領的雄鹿。
正中那頭雄鹿的脖頸,隨著一聲絕望的鹿鳴聲,雄鹿倒地,鹿群一陣騷亂。
跟著行圍的王公、侍衛、護軍都振臂高呼,開始跟著射獵。
四阿哥與八阿哥跟在聖駕左右。
兩人都執弓,卻沒有控弦。
康熙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在四阿哥的弓上定了定,又移開。
四阿哥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抿著嘴,看著眾人向鹿群裡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