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阿哥對三福晉說的。
前年北巡時三阿哥的皮子都要九阿哥得了,這兩年的年俸還扣著。
今年冬天旁人都換了新端罩,三阿哥身上穿著的,毛卻有些不密實了。
三福晉笑道“皮子不皮子的不說,回頭你們家昌平的菜到了,勻給我們兩樣,你三哥愛吃茄子,叫人買洞子菜舍不得,整日裡上頓茄子乾、下頓茄子乾的,看著叫人不落忍。”
九阿哥豪氣道“沒問題,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包弟弟身上。”
到了四福晉這裡,九阿哥則是道“四哥不在家,四嫂有什麼事情,隻管打發人吩咐,我跟舒舒都閒著。”
四福晉笑著說道“九叔放心,我不會跟你們外道。”
到了七福晉這裡,九阿哥想起看著七阿哥清減了,又想到舒舒提過七福晉吃鹿肉吃的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七嫂,今天入九,七哥那裡,您要是給他補,也悠著點兒,彆補大發了,過猶不及……”
一句話,聽得舒舒牙根癢癢,恨不得立時叫九阿哥閉嘴。
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也有些尷尬,不敢看七福晉的臉。
七福晉看著九阿哥也磨牙,道“丁點兒大年歲,自己的事情沒料理好,倒操心起旁人家了?不用你提醒,我們爺好著著……”
九阿哥不忿道“怎麼就是旁人家?那是哥哥家呢……”
七福晉也不跟他掰扯,輕哼了一聲,掐了舒舒一下,道“咱們妯裡之間的話,告訴他做什麼?”
舒舒忙認錯,道“是我的錯,打發人去昌平取菜,提了兩句七嫂上火的話……”
九阿哥還要再說,舒舒看了過去。
九阿哥輕咳了兩聲,改了口,道“這不是怕七哥冬天沒保養好,明年遭罪麼?我這都是好心。”
七福晉不慣著他,橫眉立目,道“那也沒有小叔子囑咐到嫂子跟前的,再有下回,叫七爺收拾你!”
九阿哥不服氣,道“這關愛哥哥,還分大小啊?”
眼見著兩人還要再嗆嗆,舒舒立時有了決斷,道“爺送到眼下就行了,先回去吧,我跟五嫂在這裡就行了。”
九阿哥立時道“你們也回屋吧,在門口說話吃風,你彆勾起了咳嗽!”
舒舒沒法子,直接推人了。
九阿哥少不得又叮囑一句“就算說話,也彆說久了。”
舒舒哭笑不得。
三福晉“噗嗤”笑了,道“這九阿哥,倒是跟十四阿哥像是同胞兄弟。”
四福晉笑,不好說什麼,要不然倒像是在說十四阿哥的不是。
七福晉則是恨恨道“一樣的碎嘴子,欠欠的,就是小時候打少了!”
舒舒也跟著笑,道“就是愛操心,還愛操自己人的心,估計在九爺眼中,還是念著七嫂過來的情分,才惦記著叮囑兩句。”
七福晉也沒真惱,隻是抱怨道“心是好心,可這是小叔子能說的話麼?倒像是婆婆在挑我毛病似的,嗔怪我沒有服侍好七爺。”
四福晉道“他們兄弟,都是一色的毛病,兄弟都是好的,但凡有個不周全的地方,就是旁人的錯,心眼偏著呢。”
三福晉在旁也道“是啊,也就是碰上咱們,都是不愛計較的,要不兩口子早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了……”
冷場。
沒有人接話。
大家看著三福晉,都有些詫異。
聽著這話,這位動過手?
要是旗人家,兩口子乾仗,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旗人姑奶奶,不是那受氣小媳婦,真要動手了,不說勢均力敵,也不會吃大虧。
可那是外頭,不是皇家。
皇家,這夫妻匹敵就是虛話。
三福晉還沒想到自己說漏嘴,見幾人不吭聲道“怎麼,你們不信?咱們是太賢惠了,凡事都聽爺們的……”
眼下弘晴他們年歲還小,她隻能忍著,等到弘晴大了,就沒有必要忍了。
舒舒見她什麼都說,提醒道“還是當多恭敬些,真要不聽爺的,回頭皇上曉得了,怕是會不高興……”
三福晉如今少了幾分尖銳,多了幾分鬆弛。
這是半年沒有被婆婆呲噠,有些飄了。
可是她不知道,還有個公公婆婆在呢。
那位可是護犢子護的厲害。
三福晉立時閉了嘴。
眼下人多眼雜的,她方才確實失言,好像挑唆妯裡們跟丈夫吵吵似的。
送走了幾位福晉,舒舒跟五福晉重新回了正房……
客廳裡,五阿哥跟九阿哥道“你向來愛算賬,算過沒有,這一年下來,皇子府上下到底要花費多少銀子?是比兩千五百兩多了,還是少了?”
要是比兩千五百兩多了,那爵位拖就拖吧。
要是比兩千五百兩銀子少,還封爵合算。
分了八旗旗份,真要用人的時候,也不會像眼下這樣人手緊缺。
能入皇子府當差,八旗普通旗丁人家,也是巴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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