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臟話的不能留,家裡病人有疾的不能留。
奶嬤嬤人選定了,就要道謝了。
三貝勒府與五貝勒府,舒舒都親自走了一趟。
三貝勒府這裡送了一車皮子、兩筐洞子菜;五貝勒府不好隻送洞子菜,就也加了一車皮子。
這個能放住,自己使還是賞人,都實惠。
三福晉心滿意足,拿了那兩家的戶籍冊子,想要將人直接送給舒舒。
這也是規矩了。
又不是外頭當差的,內宅當差的,不好有兩重主子。
舒舒忙道“不用這樣折騰,我打算等豐生他們吃到三歲,奶嬤嬤都放出來,省得往後仗著奶了阿哥、格格一場做耗……”
三福晉聽了愣住,道“這不合時下的規矩啊?”
因皇家尊崇乳保,皇家乳母身份也水漲船高,遠在皇家保母之上。
就比如諸位皇子的乳母,基本上斷奶後依舊在皇子身邊侍俸,行的是保母之事。
等到皇女,乳母則直接陪著出嫁了。
不單皇家,勳貴人家也是如此。
三福晉的乳母也是她的陪嫁人口。
世情如此,舒舒不好直接說自己容不下,就道“奶了一場,情分不一樣,服侍小主子也狠下心管教,到時候在身邊慣著小主子,還倚老賣老的,不是好事兒,不往遠了說,隻說我們二所的劉嬤嬤還有八福晉的奶嬤嬤,都是前車之鑒……”
三福晉聽了這話,這才不轉人口了。
到了五福晉這裡,五福晉倒是沒有提轉人口之事,估計是五阿哥想不起這個來。
十福晉這裡,妯裡兩個請安的時候同進同出的,感謝的話本不必掛在嘴上。
可是該走的形式還要走,否則的話,明麵上就分了遠近親疏,傷情分。
隻是十皇子府這裡年年收阿霸亥部的禮,不缺皮子,舒舒就換成了一個鑲嵌著八寶的鎏金梳妝盒,裡麵鑲嵌了整麵的鏡子,還有一套象牙梳子,一套檀木梳子。
十福晉的頭發濃密,保養的好,平日早晚有梳一百下頭發的習慣,送這個也是心頭好。
如此,算是將選奶口的事情告一段落。
可是落到旁人眼中,卻是想的多了。
毓慶宮裡,太子得了消息,曉得三阿哥沒有將兩個包衣奶嬤嬤的戶籍轉到九阿哥名下。
他不由皺眉。
九皇子府缺人,要說十阿哥與五阿哥送人還說得過去,三阿哥送得著麼?
雖說明麵上,三阿哥好像與九阿哥釋了前嫌,可實際上兩人之間恩怨多了。
三阿哥的郡王帽子,就是因九阿哥丟的。
九阿哥第一次停內務府總管,三阿哥趁火打劫。
三阿哥想要做什麼?
將自己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安插進皇子府。
九阿哥兩口子年輕想不到忌諱,三阿哥也想不到?
想著這半年三阿哥往毓慶宮請安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少,太子就吩咐手下道“繼續盯著三貝勒,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打小一起長大,誰不曉得誰。
跟魯莽無謀的大阿哥相比,三阿哥也是需要提防的一個。
汗阿瑪憐弱,榮嬪的過失不單不會遷怒到三阿哥身上,說不得還要偏著幾分。
那是太子無法容忍的。
他習慣了皇長子與太子之爭,可不想再蹦躂出來一個皇三子與太子之爭。
真要那樣,格局就亂了,下頭的阿哥們說不得也會不安分。
必須要將三阿哥壓下去,也告戒下頭的皇子,除了大阿哥仗著長子身份有個說話的餘地,其他人都靠邊站嗎,彆往前湊……
八阿哥這裡,則是心裡發堵。
挨著住著,四阿哥不在家,四福晉都親自過去一遭;可是八貝子府這裡,八福晉自己沒有露麵,也沒有打發人給他送消息。
等到曉得九皇子府缺奶嬤嬤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開府的皇子都動了,隻有他沒有動靜,這叫旁人怎麼看?
這叫汗阿瑪怎麼看?
他從外宅回府,看著八福晉說不出話來。
八福晉撂下鏡子,看著八阿哥,神色平和從容。
八阿哥吐了口氣,道“就算不跟其他人多親近,可還是當隨大流。”
挨著住著,不聞不問的,這不是兄嫂的做派。
八福晉微微蹙眉,道“可是沒有那個情分,我過去送人,他們也不敢收。”
八阿哥也是無奈了,道“四嫂跟七嫂也沒有送人,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八福晉沒有跟他再掰扯,隻垂下眼道“曉得了,往後我會走過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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