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姐弟兩個走到暖房就往回走。
在外頭待久了,彆說尼固珠受不住,舒舒也要咳嗽。
伯夫人叮囑的是彆超過半刻鐘,還真就是半刻鐘之內就回了。
尼固珠走到跟前,才反應過來要進屋了,小身子立時掙紮起來。
她才出來透氣,正歡快著,不想進屋。
她雖小,力氣不小,掙紮使勁,珠亮差點抱不穩。
舒舒已經在旁邊防著,見狀托住尼固珠的腰,拍了下尼固珠的小屁股道“老實點兒。”
尼固珠不動了,看著舒舒帶了詫異。
舒舒道“外頭冷,生病了,該吃藥了。”
尼固珠轉過頭不看她。
等到了屋裡,將外頭的連體棉衣脫了,尼固珠立時奔著伯夫人去了。
小家夥四肢著地,爬得飛快,直接撞到伯夫人懷裡。
伯夫人察覺到不對,忙接過來抱了。
“呀呀呀呀……”
尼固珠的小胖手指著舒舒,滿臉委屈憤怒,然後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這是告狀呢。
伯夫人看出來了,揉了揉尼固珠的小屁股。
尼固珠越發委屈了,小嘴一撇,就嚎哭起來。
“啊啊啊……”
嗓門洪亮,魔音灌耳。
舒舒哭笑不得,心虛地看了眼伯夫人,又看了眼覺羅氏。
隔輩親呢,這兩位不會護犢子吧?
伯夫人卻沒教訓舒舒,而是對尼固珠道“怎麼惹你額涅生氣了?是不是不乖了?”
尼固珠止了眼淚,看著伯夫人,像是驚詫她怎麼說自己。
舒舒在旁,也反應過來。
伯夫人這是在維護她的權威。
好像打小也是如此,阿牟從不乾涉阿瑪、額涅教導自己。
這也是防著給小孩子不好的印象,讓孩子覺得自己錯了可以不用怕。
沒人撐腰,尼固珠的哭聲果然小了,坐在伯夫人腿上,將身子蜷在她懷裡,不想理其他人的模樣。
珠亮看了個全程,忍不住跟舒舒道“大姐隨了額涅,大格格隨了大姐……”
舒舒有些懵,腦子裡已經出現一個暴躁額涅了。
她不想做虎媽,她還想要做可親可愛的和氣媽媽。
既是過來,自然要留飯。
府裡膳房齊全著,都備著年貨。
按照習俗,過了臘八就是年。
不過來的不是旁人,舒舒也就沒有八碟八碗的,而是弄了飛龍鍋子,配菜就是幾盤洞子菜,吃著清爽。
等到吃完,膳桌撤下去,覺羅氏道“外頭說你們家的洞子菜供著宮裡?”
洞子菜的價格居高不下,尤其是到了年跟前。
不說彆的,就說韭菜,一斤就賣到八分銀子,差不多相當於二斤豬肉的價格。
雖說供到宮裡體麵還能有銀錢,可是容易叫人說嘴。
舒舒搖頭道“額涅放心吧,我們爺才看不上那三瓜兩棗的,就這幾個月,全當孝敬,開春內務府就要修建洞子房了。”
覺羅氏聽了,這才放心,道“有些銀子能賺,有些銀子不能賺,九阿哥是皇子,哪有兒子賣給老子東西的?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想的不是內務府采購銀子貪墨,而是人心。
親兄弟,可以明算賬,可是親父子,沒有辦法算賬。
越算越遠。
生身之恩,是算不清楚的。
真要到了算的時候,那父子之情也差不多了。
到了年跟前,都統府的事情也忙著,母子兩個說著幾句話,跟伯夫人說好了二十九來接,就回去了。
雖說伯夫人說自己回去就行,可是她輩分在這裡,哪裡就好真的讓她自己回去?
伯夫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允了覺羅氏所說。
舒舒將覺羅氏與珠亮送出來。
覺羅氏對珠亮道“你先快走幾步,我有話跟你大姐說。”
珠亮紅著臉應了,快走幾步,離母女兩個遠了。
他以為說的是他的親事,畢竟如今都統府沒有其他事情,就算有事情也沒有必要避開他說。
可是他猜錯了。
覺羅氏小聲跟舒舒道“你阿牟說,明年叫人將伯府的東院修繕了,預備出來給珠亮與清如使。”
舒舒聽了,陷入沉思。
修繕的是東院,也符合珠亮身份。
她之前說過伯府不叫人動,是怕伯夫人處境堪憐,可是伯夫人自己做主的話,她也沒有什麼話說。
東跨院原是錫柱的住處。
舒舒想起了錫柱的書房,曾經擺著文昌像,裡麵放著那塊星鐵。
畢竟是帶輻射的東西,誰曉得衰退期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