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小六挨著舒舒坐了,看著豐生跟阿克丹,道“要是從各府皇孫的例,五歲入上書房,那就是四十三年,大阿哥與二阿哥就要上學了,到時候我還在上書房呢……”
舒舒點頭道“是啊,正好你這個小舅舅還能盯著他們。”
小六挺起胸脯來,道“那我功課要再好些,到時候不能叫外甥們看笑話。”
舒舒道“那好好學習,隻是彆顛倒了主次,學習重要,侍奉十五阿哥也重要。”
畢竟是皇子伴讀身份,除非他選擇外放,否則小六的前程就是跟著十五阿哥了,不在功課好壞,更多的在與十五阿哥關係的親疏上。
小六點頭道“大姐放心,我還要做十五爺的侍衛首領呢。”
他已經十歲了,不算小孩子了,跟舒舒親近了一會兒,就去東次間跟父兄一道。
西次間裡隻剩下娘幾個。
覺羅氏看著舒舒道“噶禮媳婦從山西回京了,為的是二房秀女選秀事,瞧這樣子,是奔著毓慶宮去的,到時候要是給你遞帖子,你彆搭理她。”
噶禮夫人是太子舅母的妹妹,這應該也是噶禮成為“太子黨”的主要緣故。
舒舒聽著頭疼,道“太子妃還在,這就發白日夢了?”
父祖官職不高,即便到了毓慶宮,也是侍妾格格之流,妄想做太孫生母,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覺羅氏冷哼道“東宮三子身份都低,皇長孫也不被皇上所喜,可不是有人盼著‘子以母貴’、‘母以子貴’?”
舒舒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道“除非皇上點頭,否則她們鑽營不到毓慶宮去。”
皇上要是點頭了,那說不得真有抬舉董鄂家大二房的意思,這對都統府不是好事。
一個家族,對外隻有一個領頭人。
早先是彭春,眼下是齊錫。
噶禮性子張狂倨傲,為人貪婪。
他要成了董鄂家的領頭人,大家就要跟著掉坑了。
覺羅氏道“反正彆沾邊,讓九阿哥也留心些。”
這八旗選秀,名義上是禮部與戶部負責,實際上經手的還是內務府。
舒舒點頭道“九爺對那邊素來敬而遠之。”
伯夫人在旁邊看著幾個孩子,沒有插嘴。
隻是等到舒舒下去更衣,伯夫人才小聲對覺羅氏,道“往後就算不放心,隻叮囑舒舒就是了,彆往九阿哥身上說。”
誰家女婿過日子,樂意嶽母指手畫腳的?
再說了,要是人前露出來,也犯忌諱。
既是皇子貴婿,他們敬著可以,要是敢想要操控皇子,那皇上也不會容。
覺羅氏曉得這是正經道理,吐了口氣,道“嗯,往後不會了,就是見舒舒不穩重了,有些不放心。”
伯夫人勸道“她已經是當家主母,三個孩子的額涅,眼下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慢慢學就是了。”
覺羅氏帶了悵然,摸著尼固珠的小胖手,道“總覺得她還小,確實是不小了……”
舒舒更衣回來,就發現覺羅氏不再絮叨了。
她還有些不適應,看著覺羅氏想著要不要送些逍遙丸過來。
覺羅氏四十六了,或許也到了天癸斷絕的時候?
要是那樣也好,要不然阿瑪、額涅感情好,舒舒擔心再有個小八。
這個時候高齡產婦可不是鬨著玩的,真是生死攸關。
覺羅氏隻看著幾個外孫、外孫女。
雖是至親骨肉,可是一年能見的次數也是有限。
這幾個孩子好,舒舒才真的好。
她是絮叨的太多了,九阿哥這幾年恭敬體恤,不是她失分寸的理由。
舒舒見了納罕,坐在伯夫人跟前,小聲問道“阿牟,我額涅怎麼了?隻囑咐一句就完了?沒有其他的了?”
伯夫人道“你額涅是明白人,曉得我們老輩子的經驗,你能用的就用,可如何行事,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舒舒在炕上歪了,跟幼弟大眼瞪小眼的,而後忍不住將小七摟在懷裡,道“有額涅跟阿牟在,我不想自己費心。”
覺羅氏輕哼道“倒會扯謊了,要是讓你凡事都聽旁人的,你受得住?”
知女莫若母。
閨女打小乖巧,也隻是看著乖巧罷了,主意大著呢。
舒舒懶洋洋道“額涅、阿牟說的就聽,旁人的,挑著聽。”
許多年輕人對父母長輩的教導天生逆反,舒舒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毛病。
誰的話對,就聽誰的唄,不必內耗。
這一點上,她跟九阿哥比較相似。
覺羅氏跟伯夫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多了笑意。
不用勾心鬥角,舒舒的精神才能這樣鬆弛。
至於以後……
不必杞人憂天。
有豐生、阿克丹兄弟在,一切都穩當……
東次間裡。
翁婿在炕上坐了,珠亮兄弟幾個坐在椅子上。
齊錫看著幾個兒子,珠亮十七,小三、小四十五,小五十二,連最小的小六也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