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出來他的意思,都笑得不行。
七福晉小聲打趣舒舒道“這是老九侍候你練箭?”
要不孩子怎麼這樣分派?
嘖嘖!沒想到兩口子還挺會耍。
舒舒笑著點頭。
她沒想到豐生記憶力這樣好。
最近天暖和了,又因正月裡馬車事件,九阿哥也想要自保了,夫妻兩個將練箭撿了起來。
孩子們每日的戶外時間也多了,也被抱去校場過。
九阿哥拿著手中的小竹箭,對著大家得意洋洋道“瞧瞧,我們家大阿哥曉得我這個阿瑪有長處,就是早時耽擱了,要是從小練習的話,十力弓打不住,說不得就要十二力!”
皇子們都曉得九阿哥的水平,曉得他吹牛。
齊錫輕飄飄地看了眼九阿哥的小身板,要是擱在他手裡操練,勉強可以上個六力。
順承郡王跟大家早先沒有往來,當真了,則是敬佩的望向九阿哥,隻曉得這位族兄有斂財之能,沒想到騎射也出色,還真是沒看出來。
恭親王跟這個侄兒不熟。
他沉寂的時候,九阿哥才入上書房。
他就好奇道“那現在幾力?七力還是八力?”
九阿哥卡殼了,怎麼說呢?
不好回答。
正好看到旁邊大阿哥與四阿哥站著,他就輕咳了一聲,道“比大哥差些,比四哥強,到底耽擱了,也就中不溜!”
大阿哥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是啊,就差一丟丟,差的不多。”
也就是五、六力跟十二、三力的區彆。
四阿哥覺得牙根癢癢,想要訓人了。
會不會說話?!
恭親王也笑了。
這一屋子的人不跟彆人比,隻跟四阿哥比,那九阿哥什麼水平,他也就心中有數了。
豐生的“抓周”還在繼續。
方才尼固珠是半盞茶的功夫,到了豐生這裡,小一刻鐘了。
連帶著恭親王都忍不住瞥了一眼晬盤,看著裡頭剩下多是烏漆墨黑,都少了幾分期待。
豐生一把抓了玉扇墜,一把抓了白玉朝珠,卻沒有往男賓那邊去,而是望向齊嬤嬤懷裡抱著的阿克丹。
齊嬤嬤也看出來了,望向舒舒。
舒舒就示意她將阿克丹放在大桌上麵。
豐生笑著,走過去,將纏繞在右手臂上的白玉朝珠抖到阿克丹懷裡。
阿克丹也不接,隻用睜著水汪汪的杏核眼直勾勾看著豐生。
白玉朝珠從阿克丹的懷裡滑落到腿上,又落到拚桌上。
豐生見了,低頭看了,就將左手好抓的白玉扇墜塞到阿克丹手中,脆生生道“拿!”
阿克丹這回聽了吩咐,眼睛依舊沒有眨,可小手握緊了,抓住了白玉扇墜。
豐生這才抓起了白玉朝珠,伸手讓齊嬤嬤抱。
三阿哥這個司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忙說了一堆吉祥話。
女客這裡,剛才惦記著生小格格,現在有兒子的嫌棄自家兒子,沒兒子的也惦記生兒子了。
都說兒女是債,可九阿哥府的孩子,這是報恩來的。
年前年後應酬人,大家看多了熊孩子。
誰都曉得小孩子年幼時講不通道理,不少頑劣的。
像眼前這兄妹兩個,這樣乖巧伶俐的,還真是少見。
外頭那些造謠的人眼瞎了吧?
不對,他們身份不夠,壓根就沒有資格見過三個孩子,就是信口胡編罷了。
有了尼固珠跟豐生的表現,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的望向阿克丹。
這位粉凋玉琢似的小寶貝,又是什麼心性呢?
怎麼小臉繃著,透著幾分嚴肅。
阿克丹坐在拚桌最南邊。
九阿哥在北邊,就指著阿克丹的晬盤,招呼兒子道“阿克丹,跟哥哥、妹妹似的,抓一個……”
阿克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九阿哥,沒有反應。
九阿哥曉得他懶,哄勸道“抓一個就行,就抓一個……”
阿克丹的晬盤上,擺在最上頭的除了太後賞的小金馬,就是康熙賜的白玉平安牌。
阿克丹眼睛依舊不眨,沒有反應。
原本熱鬨的屋子,漸漸熄了喧囂。
除了跟九皇子這裡往來熟的,其他人都麵麵相覷,有些忐忑。
無風不起浪。
難道外頭說三個孩子不好的說辭,是從阿克丹身上來的?
就連女卷這裡,也有些拿不準了。
大家都記得清楚,剛才在東次間,豐生跟尼固珠誰抱都行,逗著學說話也跟著學舌;阿克丹除了齊嬤嬤,隻讓十福晉抱了,一個字也沒有說過,對大家的喜愛也沒有什麼反應。
這孩子,不會真的心智不足吧?
換了尋常周歲的孩子,許是有阿克丹這樣的。
可是有機靈的妹妹與聰明的哥哥比著,這孩子就顯得不對勁。
舒舒站在女卷旁邊,哭笑不得,這不是困了就是煩了。
齊嬤嬤抱著豐生站在旁邊,急得腦門要出汗了,小聲道“二阿哥,去抓啊……”
“不!”
阿克丹清晰地吐出一個字。
他看的真真的,妹妹也好,哥哥也好,都太累了。
不要,不要,不要……
他身子一歪,躺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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