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八旗司,就是專門為旗人產業登記、過戶、交易設立的。
隻是直接是轉送,不是交易,沒有表明數額,這就稀奇了。
九阿哥是誰?
管著內務府的財神爺。
十二阿哥是誰?
好像是庶妃所出的小皇子。
關鍵是十二阿哥名下隻有這三個產業!
九阿哥名下分家分的,這幾年添置的,寫了好幾頁紙。
九阿哥占了十二阿哥的產業!
這不是新聞是什麼?
早上過的戶,下午的時候六部九卿衙門,就都聽說了此事。
九阿哥“巧取豪奪”!
尤其是萬琉哈族人這裡,為自家的小皇子生出不平來,都找到托合齊。
總要有個說法啊,要是十二阿哥顯得太怯懦了,那往後豈不是誰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九阿哥是受寵不假,可是也得講道理。
十二阿哥再不受寵,也是皇子阿哥。
托合齊沒有與九阿哥打過交道,想不明白這是什麼做派。
要說九阿哥貪十二阿哥的幾處產業……
不應該。
那一個宅子兩個鋪子三處加起來,也就折銀四千多兩,哪裡就要如此了?
托合齊不敢胡亂猜測,再次跑到內務府衙門,想要問問十二阿哥是否有其他內情,結果卻是撲了個空。
十二阿哥被九阿哥帶著去海澱了。
昨日女眷們去看榮憲公主,今日輪到皇子。
不是說皇子們不顧手足情分,對姊妹不親近,而是因為大家都在衙門行走,要安排好手頭差事,在衙門做了報備,才好出來。
除了不好離宮的太子,其他成年皇子都到了。
榮憲公主跟前頭的阿哥們比較熟,對大阿哥道“這回應該能趕上喝大哥的喜酒了,我從巴林帶了幾壇老酒過來。”
大阿哥立時來了精神,道“有多老?”
榮憲公主笑道“窖了十二年的,是我大婚的時候帶過去的,還剩了八壇,想著大哥要辦喜事,就充作賀禮。”
大阿哥“哈哈”笑道“這禮好,正是哥哥的心頭好,回頭我跟汗阿瑪說一聲,最好早些選日子,讓妹妹趕上吃席。”
榮憲公主雖不是巴林王妃,可出嫁婦人,還有一雙年幼的兒女,也不好在京城久留,住上兩、三個月就到頭了,會在雨季來臨之前離京。
榮憲公主道“那正好,我也跟侄女們好好親近親近。”
兄妹兩個都默契地沒有提繼福晉。
鴛鴦失偶,即便再續他人,終是意難平。
三阿哥這裡,榮憲公主沒有什麼說的,就直接過了,跟四阿哥道“前年回京的時候,旗裡從戶部支借了銀子買糧食,總共是十五萬兩,這次我回來,讓額駙跟郡王將這個借銀帶回來了,回頭打發長史去戶部還銀子,四弟幫著盯著些。”
她雖沒有入朝,可是這些年耳濡目染的,也曉得些朝廷這裡的做派。
戶部這裡掌著銀子,吃卡拿是常有的。
吏部跟兵部負責文武官員銓選,也是油水大的衙門。
至於她胞弟三阿哥之前待的禮部,現下待的太常寺,倒都是清水衙門。
四阿哥仔細聽了,點頭道“二姐可以叫人後天去戶部,弟弟叫人盯著。”
五阿哥對榮憲公主道“二姐,公庫的銀子利息低,月息才一分,不用著急還,還不如去其他部買羊、買馬,早些恢複元氣……”
榮憲公主道“這是大長公主早吩咐下的,怕拖得時間久了,下頭人生出貪心,就讓早清了這一筆賬。”
五阿哥點頭道“那倒也是,這銀子是姑祖母回來借的,要是回頭扯皮,那可太寒磣了。”
對於戶部公庫,大家自然早有耳聞。
隻是他們開府之前沒有花錢的地方,開府之後又握著分家銀子,暫時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所以並沒有欠債。
四阿哥看了眼九阿哥。
九阿哥則是環視了一圈,心中得意。
要是沒有自己援手,讓兄弟們沾了光,憑著大家不事生產的做派,那二十三萬兩銀子能花幾年?
年後,說不得就要從公庫支銀子過日子。
榮憲公主對五阿哥道“昨日見弟妹有些咳,我帶了不少甘草回來,一會兒你帶兩包回去。”
五阿哥道“好,我也嗓子眼癢癢呢,現下天燥。”
七阿哥跟八阿哥當年也是幼弟,跟榮憲公主差著歲數。
榮憲公主對兩人說話又不一樣,跟七阿哥道“我去年得了幾根鹿茸,補益肝血腎精,回頭你問問太醫怎麼用。”
七阿哥嫡女,就是精血不足引起的發育遲緩。
七阿哥起身,道“謝謝二姐。”
榮憲公主道“外道什麼,我這當姑姑的,念著侄女不是應該的?”
到了八阿哥這裡,榮憲公主則是問起了惠妃,道“妃母如何了?還沒有去宮裡給妃母請安?”
八阿哥道“弟弟福晉前頭去給妃母請過安,妃母彆的還好,就是前幾日去禦花園轉了轉,長了春癬,這幾日正忌口。”
榮憲公主聽了,有些擔心,道“太醫怎麼說?妃母早年也有生過春癬,後來都治的差不多了,怎麼今年又犯了?”
八阿哥道“太醫說無大礙,是去年雪大,今春草木繁茂的緣故,花粉落的也多,才容易誘發春癬,等到下幾場雨,避開這段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