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阿又望向旁邊圍觀的鈕祜祿氏族人,一個個的都記下。
這是親人,還是仇人?
九阿哥也不搭理阿靈阿的作態,上前對十阿哥道“弟妹那邊還需要人陪著,你趕緊家去吧……”
十阿哥點點頭,跟三阿哥、五阿哥與蘇努點點頭,騎馬離開了。
九阿哥看著蘇努道“我跟您去宗人府,將這案子做個報備。”
五阿哥道“我陪你去,也趕緊寫折子送禦前,省得禦史不曉得究竟,又要咬人……”
無人理會阿靈阿,眾人上馬,準備離開。
三阿哥想了想自己跟阿靈阿府上的交情,嗯,沒有交情。
那也就不用給麵子了。
他就跟五阿哥道“我跟你聯名。”
一行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鈕祜祿宅大門內外,隻有阿靈阿夫婦與看熱鬨的鈕祜祿族人。
阿靈阿望向眾人恨恨道“今日丟的是我的臉麼?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道理,你們都忘了?”
一個上了年歲的是阿靈阿的堂兄弟,道“涉及謀害皇家血脈,怎麼插手?闔族都跟著受累才好?”
他一開口,其他人就七嘴八舌上了。
這個道“你們也太心大了,十福晉是遠嫁,可宮裡還有端順太妃,能容你們這樣算計她的侄孫女?”
那個道“承乾宮是怎麼回事?”
阿靈阿被吵得越發心浮氣躁,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九阿哥跟十阿哥無理取鬨罷了!”
說罷,他也不應付大家了,叫人關了大門。
等到他望向烏雅氏,眼睛裡隻有森冷。
烏雅氏嚇得一哆嗦,看著阿靈阿就想要辯白,可是夫妻結發十幾年,誰不曉得誰的秉性?
烏雅氏是真怕了……
宗人府裡,九阿哥小嘴叭叭的,給三人講烏雅氏的嫌疑。
“承乾宮昨日就將宮人都拘了,收生姥姥什麼的都關著,備著禦前訊問,關於十八格格之殤的緣故,除了承乾宮的人,就是慎刑司曉得,慎刑司還是昨晚訊問出來,結果烏雅氏今早去皇子府就說了十八格格殤了的原因,這其中沒鬼才怪,就是不知道‘鬼’在慎刑司,還是在承乾宮……”
三阿哥在旁道“嘖嘖,要是沒有今日的事,誰會想到他們身上的?還真是萬萬沒想到,他們膽子這樣大,在宮裡安插耳目……”
九阿哥立時道“有什麼不敢的?我身邊的哈哈珠子姚子孝,就是鈕祜祿家送進宮的,大家都曉得,宮裡小太監都是八、九歲就淨身入宮了,兄弟兩個,一個分派到我身邊,一個是八哥身邊,這要是不在會計司安插人手才怪……”
說到這裡,他望向三阿哥道“三哥去年查會計司隻查貪墨,沒有深查查這後頭的關係,這聽著都嚇人,宮裡的太監有二層主子……”
三阿哥搖頭道“指定是奔著十弟去的,分到了你跟老八身邊,許是陰錯陽差。”
五阿哥道“未必,九弟這裡的,應該還是他們安排的。”
九阿哥聽著,道“誰稀罕他們奔著?就是汗阿瑪慣的,讓他們忘了誰是主子了,這些勳貴大族,跟那些猖獗的包衣有什麼區彆?就是恩榮多了,貪心起了,想要百年富貴……”
大白天的,十阿哥鬨了這一場,多少人看著。
次日,各處就都得了消息。
裕親王府、恭親王府與各皇子府的女眷,都打發嬤嬤去十皇子府了。
因曉得十福晉臥床,不好待客,各家沒有送帖子約登門時間,都是直接叫人送的各色補品。
到了次日下午,宮裡也得了消息。
寧壽宮的白嬤嬤帶了端順太妃身邊的嬤嬤,也過來了一趟皇子府。
十福晉昨天開始,就“臥床”安胎了。
彆的嬤嬤可以不見,宮裡的卻是要見見的,省得長輩擔心。
十福晉就請兩人進來了。
看著她帶了抹額蔫耷耷的倚著扶枕,屋子裡都是藥味兒,兩位嬤嬤對視一眼,都帶了憂色。
“福晉如何了……”
白嬤嬤關切問道。
十福晉道“我沒事兒,就是有些嚇到了,我們爺讓我靜養些日子,勞煩兩位嬤嬤告訴皇祖母跟姑祖母一聲,就說我挺好的,等到小阿哥落地,再進宮請安……”
她笑容依舊,看著麵色也紅潤,可是兩位嬤嬤火眼金睛的,哪裡看不出她有心事呢?
應該還是怕了。
頭一次生產,誰不怕呢?
兩位嬤嬤勸慰兩句,回宮複命去了。
十福晉看著十阿哥,可憐兮兮道“爺就答應了我吧?府裡以後彆預備果子跟餑餑,要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她覺得還是穩妥些,不僅不胡吃海塞,還要將零嘴兒戒了。
十阿哥道“你吃慣了的,停下來不吃難受,到時候又要白折騰。”
十福晉拉著十阿哥的手,哀求,道“爺,我信不著我自己個兒,但我信爺,爺管管我吧,我會聽話的……我……我想跟爺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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