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次日,等到跟大阿哥彙合,到了城外,三阿哥才反應過來少了一個人。
“雅爾江阿呢?他是親王世子,汗阿瑪怎麼沒叫他出迎?”三阿哥問道。
大阿哥道“九月十七早上叫走了,應該是想著讓他見簡親王最後一麵,瞧著時間是沒趕上。”
兄弟兩個都去了紅纓子,身上也是素服。
大阿哥的情緒比較低沉。
簡親王不僅是功王之後,自己也於國有功。
二十九年與三十五年的平準之戰,簡親王都立過功。
這就是為什麼簡親王在外病故,卻給了恩典送回京城治喪的緣故。
換成小輩的平悼郡王,本身沒有什麼功勞,宗室輩分也低,就沒有給這個恩典。
大阿哥與這位族叔,也有幾分袍澤之義。
三阿哥眺望著遠處官道,想著嗣王雅爾江阿,比自己小半歲,眼看著就是和碩親王了。
這就是嫡長子,不用自己掙前程,落地前程就定了的。
大阿哥也在想雅爾江阿,兩人一起去保定調查堤壩事,前後相處了一個來月,彆的不說,喝酒這裡卻是能說上話,都愛杯中物。
世事無常。
這兩年永定河工事,雅爾江阿也是被禦前欽點了幾次的。
不過有了喪事,差事就要停了……
宗人府衙門,九阿哥正跟十二阿哥提及簡親王府治喪事,這薨的是簡親王本人,他上頭沒有長輩在了,就要停靈七七再出殯。
既是皇上令內務府治喪,那就是寧可做多了,不能做少了,否則就損了皇家的恩典,好像是慢待功王。
“老高今兒也回來,隻是他一個人盯著這一攤,難免有紕漏,你也盯著些,查查前頭功王治喪的例……”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說道。
十二阿哥仔細記下,遲疑了一下,道“既是功王薨了,那我的大婚要不要延期?”
九阿哥搖頭道“隻是內務府治喪,又不是國喪,不礙這個……”
如果是裕親王、恭親王薨,是親叔伯,十二阿哥的婚期延也就延了;到了簡親王府這裡,與皇家血脈就遠了,他們吊唁的時候成服就行,吊唁結束就去服。
十二阿哥沒有再說彆的。
到了巳時,就有消息傳來,簡親王的靈柩已經進城,送回簡親王府。
九阿哥就招呼十二阿哥道“奔喪趕早不趕晚,咱們過去吧!”
他們曉得今日簡親王靈柩回京,也都換了素服。
兄弟兩個出了西華門,坐了九阿哥的車,前往簡親王府。
簡親王府在皇城西邊,出了西華門一裡半就到了。
王府大門已經糊白,門口是王府僚屬與內務府司官在迎接吊唁的客人。
院子裡搭著靈棚,僧、道、番道場也請了,看著很是齊全。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來的比較早,上了香,就去跟大阿哥與三阿哥打招呼。
大阿哥見了九阿哥道“喪棚搭的不錯,安排得也體麵。”
九阿哥道“都是十二弟辛苦,翻閱了前朝功王治喪的例,就怕疏漏了。”
大阿哥聽了,看了十二阿哥一眼,點點頭道“用心了,挺好。”
十二阿哥老實聽了,沒有接話。
三阿哥在旁,卻是如喪考妣的模樣,感覺眼淚都要出來了。
九阿哥打量了兩眼,道“三哥跟簡王叔交情深厚?不管如何,節哀吧……”
三阿哥看著九阿哥,覺得委屈,小聲道“九弟,你實話實說,哥哥我這半年有什麼錯處麼?”
九阿哥聽著糊塗道“三哥您又挨罰了?為什麼啊?”
今年三阿哥從太常寺去工部行走……
九阿哥問完,就想到了保定的堤壩,看著三阿哥道“那雄縣的堤壩潰壩,跟您有關係?”
三阿哥忙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今年才開始工部行走的,那邊的堤壩是前年修的!”
除了這個,九阿哥想不到旁的了,忍下幸災樂禍,道“那我猜不到了,要不您先說說,汗阿瑪罰您什麼了,咱們再一起琢磨琢磨……”
三阿哥苦著臉道“福善帶了汗阿瑪口諭,讓大哥跟我合助銀三千兩,交到內務府,為王叔治喪。”
九阿哥驚訝,沒有想到還有大阿哥的事兒。
這治喪是比較耗費銀子,道場、香燭、還有發引時的全套紙活什麼的,處處都要銀子。
不過內務府眼下不缺銀子,汗阿瑪為什麼還要讓兩個兒子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