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這個公爵就從鈕祜祿家嫡八房轉到了嫡十六房。
科布索那邊,就隻剩下一個四品爵位。
這兩家不說王不見王,也差不多了。跟嫡十六房的內鬥一樣有名的,就是嫡八房的齊心。
因為嫡八房都是科布索的兒孫,豐阿達那一輩都是同胞兄弟,素來抱團。
這是抱團的嫡八房跟散裝的嫡十六房,可以預見,鈕祜祿一族分裂的更加細碎了。
九阿哥得了消息,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豐阿達是誰?
十皇子府長史博色的阿瑪!
這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十阿哥插手鈕祜祿家的爵位似的。
鈕祜祿家還有那麼多個房頭,會不會讓人記恨?
至於哲爾金那個公,九阿哥倒沒有什麼感覺。
十五歲的半大孩子,毛還沒長全,又是庶出,沒有可依靠的母族,想要收攏鈕祜祿家的勢力,總要十年八年才能完成。
九阿哥心裡不大高興,他覺得皇父是故意的。
他看著埋首案牘的十二阿哥,很想要問問,什麼樣的阿瑪,會故意讓兒子背黑鍋。
反正他不會,他雖不會將豐生跟阿克丹看的比自己重要,可是也不會讓兩人受到一點點傷害。
不過想到十二阿哥才成人,沒有當過阿瑪,問了也是白問,他就將話咽了下去。…
門口傳來腳步聲,三阿哥挑了簾子進來。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見狀,都站起來了。
三阿哥看到十二阿哥那邊都是公文,擺手道“小十二忙去,我就是閒著沒事兒,過來磨磨牙……”
十二阿哥聽吩咐繼續處理公文了。
三阿哥在九阿哥對麵坐了,九阿哥讓何玉柱奉了茶。
三阿哥看到幾案旁邊有個小茶爐,上麵烤盤上還放著橘子跟小蘋果,撒出幾分果子的清香。
他笑著拿著一個烤橘子,一邊剝皮,一邊笑道“你們倒是會預備零嘴兒,沒見過果子烤了吃的……”
九阿哥擺手道“這個不是吃的,用這個借味兒。”
說著,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橫桌,上麵擺著兩個尺大的果盤,裝著一盤橘子,一盤蘋果,道“三哥要吃果子,那邊有……”
三阿哥的橘子皮已經剝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那堆的滿滿的果盤,道“之前沒見擺這個啊?”
九阿哥笑道“這不是點地龍了麼?老房子,除了地龍,還要補炭盆,可是煙熏火燎的嗆鼻子,就預備下果子,衝衝味兒。”
三阿哥沒有撂下手中的烤橘子,而是拿了一瓣放在嘴裡,比直接吃起來更甜。
他看著九阿哥,道“越大越矯情,早先上書房讀書時,那屋子不是不是比這邊的屋子更老?”
九阿哥拿起一件紫砂手把壺,喝了一口,道“哎,沒法子,誰叫弟弟福晉愛操心呢!”
三阿哥瞧著他要冒泡的樣子,心裡發酸,道“這都顯擺幾年了,大家都曉得弟妹待你好,就不能換個新詞兒?”
九阿哥挑眉道“再過幾年,我們大格格大了,我就換我們大格格誇,誰不曉得我們大格格孝順呢?那是我的小棉襖……”
三阿哥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都是牽強附會,周歲大的孩子,曉得什麼好賴,怎麼就看出孝順不孝順了?”
九阿哥住了話音,看著三阿哥不善,道“三哥您說什麼呢?”
三阿哥立時改口道“我說周歲的孩子曉得好賴了,能看出孝順不孝順了,咱們小尼固珠就是個頂頂孝順的。”
九阿哥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三阿哥。
他就是覺得自己這三哥,可真是個笨的。
當著父母誇孩子,這不是基本操作麼?
這都不曉得,不大聰明的樣子。
三阿哥想起了正事兒,道“那個豐阿達是怎麼回事?怎麼想起將這個人扒拉出來……”
九阿哥搖頭道“這個誰曉得。”
三阿哥打量了九阿哥兩眼,莫名地覺得豐阿達是借了九阿哥光。
兩人看似沒有關係,可是真要說起來,中間就隔著幾層罷了。
豐阿達之子是博色,博色如今的上司是十阿哥,十阿哥的好兄弟是九阿哥。
即便十阿哥沒有幫著博色父子走動,可是博色在十皇子府,皇父就能想起這個人來。
九阿哥見三阿哥盯著自己看,瞧了瞧自己身上,紫紅色的寧綢灰鼠皮衣裳,簇新簇新的,他跟福晉用的同一匹料子。
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三阿哥,身上的衣服料子都褪了,袖口有毛邊,不由蹙眉道“這都換季了,您也沒預備新衣裳?”
三阿哥搖頭道“預備了啊,兩件新皮褂,四件新棉衣……”
九阿哥看著三阿哥身上,不解道“不缺新衣裳,您怎麼這麼個裝扮?也不嫌寒磣?”
三阿哥納罕道“又不出去吃席,穿什麼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