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宮嬪妃跟庶皇子,哪有什麼好人?
皇父培養十三阿哥給自己做助力,是真心的麼?
還是打著給自己培養助力為名,重新教導一個太子候補出來?太子竟是有些不敢想……
內務府,衙門。
九阿哥正在看禦藥房的人參賬冊。
既是京城的人參供不應求的,正好可以將宮裡的人參擇揀一部分放出去。
要不然放著都朽了。
現在一裡一外折了銀子正好。
禦藥房這裡主官是個主事,九阿哥就叫了人來,道“將儲存五年以上的人參都單獨造冊,統計出來;三年以後的,再統計一回……”
那主事也曉得宮裡人參多有富裕,道“九爺,禦藥房的,還是廣儲庫的?”
九阿哥這才想起來人參是歸在廣儲庫中的茶庫的,那邊除了茶葉,還儲藏人參、香、紙、顏料等。
九阿哥就道“全部,都要統計出來,外頭的人參最長窖藏十年,十年以上的即便保存的好沒有朽,可藥效也走的差不多了,五年以上的成色藥力都要不足,聽說到了江南,三年以上的人參就要折價才有人買……”…
那主事應了,心裡有數,九阿哥要折騰宮裡的人參了。
人參儲存,廣儲庫為主,禦藥房這裡每月支幾十斤備用,賬目還算清晰。
廣儲庫那邊,怕是有人要倒黴了。
那主事下去了。
十二阿哥撂下筆,對九阿哥道“六部總辦郎中四人,兩人選自六部;每庫員外郎三人,一人選自六部……”
九阿哥點頭道“爺曉得啊,去年皮庫不是查過一回麼?這茶庫跟皮庫應該是一樣的。”
十二阿哥斟酌著,說道“要是賬目不清,那就是連著前朝……”
九阿哥橫了他一眼,道“爺就那麼閒,沒事找事兒去翻舊賬?人參這東西,報個損毀,一年就能偷出去不少,內務府那些碩鼠,一半是禦膳房養著,一半就是廣儲庫養著,汗阿瑪也不瞎,看不到這個?他老人家想的是水至清則無魚,那爺操什麼心?”
他有自知之明,他是個大管家,不是少主子。
少主子在毓慶宮。
可以既往不咎,不過往後要賬目分明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總不能內務府其他衙門風氣都好了,廣儲庫還是老樣子。
那樣的話,內務府也清明不了幾年,還是會繼續混沌。
十二阿哥見他心裡有數,就閉了嘴。
九阿哥打算將那些年份久了的上等人參都泡酒,然後往蒙古賣。
要不然的話,原價賣不上銀子,折價也白瞎了。
將要到中午,九阿哥掏出懷表看了眼,十阿哥應該也快過來了。
他就跟十二阿哥,道“你一個人就彆在衙門吃飯,溜達回去,歇個午覺,下午再過來,省得一天熬下來乏……”
十二阿哥頷首。
上個月他還在衙門吃飯,這個月天更冷了,屋子門窗都緊閉,不好散味兒,他也不再在值房吃飯。
外頭有了動靜,九阿哥就穿了端罩,帶了貂帽,打算走了。
挑簾子進來的除了十阿哥,還有十三阿哥。
兩人都是一色妝扮,金黃底的端罩,都是瘦瘦高高的,看著像是雙生兄弟。
十二阿哥起身了。
十阿哥對十二阿哥點點頭。
十三阿哥則是給兩位哥哥請安。
九阿哥看著十三阿哥道“你怎麼有功夫過來,不是說戶部年底最忙麼?”
十三阿哥難得的露出幾分靦腆,道“是有事兒,想要請九哥拿個主意……”
九阿哥眨眨眼,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你跟四哥在一個衙門,遇到事情,倒是尋爺來拿主意?”
十三阿哥臉更紅了,眼神也有些飄。
九阿哥忍不住笑出聲來,道“爺曉得了,是四哥出不了主意的事兒,那是來問爺怎麼巴結丈人?”
四阿哥的丈人早在四福晉指婚之前就沒有了,確實沒有經驗。
十三阿哥的丈人是兵部尚書馬爾漢,不過七月裡因驛馬之事罷官留任。
十三阿哥忙搖頭道“不是這個,沒想著巴結丈人,是想要問問九哥,大婚之前去都統府時預備了什麼禮,給都統夫人的,還有……給九嫂的……”
他大婚的日子定在小年之前,過幾日就要隨扈,估摸著要正日子之前才能回來,覺得對未來福晉有些怠慢,就想要出發之前,過去探望一下嶽母。
要是能見到福晉,那也是再好不過。
九阿哥聽了,有些心虛。
初定禮之後到大婚之前這三個月,他就沒有去過都統府,中間可還有個正兒八經的端午節。
怪不得汗阿瑪讓他重新學《禮記》,確實是失禮。
至於舒舒那裡,從他手中截胡了莊子鋪子,後頭還將他的私房銀子都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