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也不追問,順著他的話,道“開春至今沒怎麼下雨,太乾了,沙子就起來了……”
兄弟說著話,到了阿哥所。
先路過的是頭所,十三阿哥停下,很想要問一句,又覺得沒有意思,兄弟就此彆過,各回各家……
到了次日,就是三月二十二,換戴涼帽。
從今日開始,女眷也換下金首飾,戴玉簪。
舒舒也將九阿哥帶著的金鏤空香囊換下來,換了碧玉平安無事牌。
至於舒舒自己這裡,也收拾了首飾盒,金飾都收起來,留在外頭是珍珠、寶石、玉、瑪瑙等飾品。
隻是眼下的玉石飾品,不是白玉、就是碧玉與墨玉。
白玉為主,太素淡了,鐲子什麼的還能戴,卻不好上頭。
碧玉跟墨玉又老氣。
所以流行的還是寶石、碧璽、瑪瑙、珊瑚跟蜜蠟這些顏色鮮亮的。
舒舒這裡,喜歡碧璽跟珊瑚首飾。
碧璽的活潑,珊瑚的顏色濃豔。
隻是這些用黃金鑲嵌有些俗氣,用銀子鑲嵌容易變黑還顯得不值錢。
舒舒就去了書房,拿了紙筆,按照自己記得知識,寫下了各種顏色k金的配比。
七成半的黃金,加上兩成半的銀、鉛、銅。
七成半的黃金,加上兩成半的銀、銅、鉛、白銅,就是黃色彩金。
七成五的黃金,加上兩成的銅與半成的銀、鉛,就是玫瑰金。
七成半的黃金,加上少量的鉛,就是紫金。
七成半的黃金,加上少量的鐵,就是黑金。
除了黃金的比例是固定的,其他的成分不大固定,需要試著看。
舒舒寫完,就遞給白果,吩咐道“拿去跨院給格格,讓格格試著做做。”
白果應聲下去了。
不過眼下的人認金子更認足赤,就是九九金。
這種明顯不是足赤的顏色,自己用著還行,放在銀樓裡,認的人就少了……
戶部衙門,九阿哥繼續看著倉場衙門的文檔。
也是長知識。
雖說倉場衙門下的“十三倉”都是官倉,可還有區分,其中有幾個是白糧倉。
白糧,僅供宮中跟王公百官。
這耗糧比其他漕糧多了一倍還不止。
九阿哥四十年跟著南巡,到過蘇州,關於白糧也聽過一嘴。
這是隨著前朝來的,從蘇州、鬆江、常州、嘉興、湖州五府征收的粳米跟糯米,專供宮廷跟百官,每年差不多征收十萬石,占整個漕米的四十分之一。
隻是今天開了賬冊,才曉得這十萬白糧,耗米折損加起來,一石米的折銀要相當於市價三、四石以上,是尋常漕糧的十倍。
九阿哥看了咋舌,這是明晃晃地劫富濟貧了。
可是濟的是誰的貧?
他看了一個半月的案宗,也算是明白下來,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兒,這戶部衙門,也是烏漆墨黑的。
這會兒功夫,門口有動靜,曹順來了。
“九爺,禦前來人,封爵的旨意下來了,福晉請爺回府接旨……”
九阿哥聽了,有些驚訝,道“好快!”
四阿哥催促道“彆耽擱了,快回吧!”
九阿哥起身道“嗯,嗯,我叫了老十就回……”
剛出戶部大門,他就看到三阿哥從禮部衙門出來,上馬離開。
這會兒功夫,十皇子府的人也到了宗人府。
十阿哥得了消息,也出來了。
兄弟兩個就上車。
等到兩人回府,就從禦前侍衛手中接了封爵旨意。
舒舒也在前頭,叫人預備了荷包,裡麵直接裝的莊票。
九阿哥接了旨意,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他想到了方才遇到的三阿哥,不早不晚的從衙門出來,就多問了那侍衛一句,道“今兒的封爵旨意總共頒了幾家?”
那侍衛道“總共是五家,除了您這跟十爺處,還有三爺處、簡親王府跟恭親王府……”
九阿哥想起三阿哥的話,等到侍衛離開,就跟舒舒道“三哥不會升回郡王了吧,那也太便宜了他了!”
舒舒想到了十阿哥的身份,要是十阿哥跟大阿哥成了唯二的郡王,容易讓人多想。
提了一個三阿哥上來,實際上壓的是十阿哥。
舒舒就道“三爺不是名下記功了麼,許是皇上想起了,就一起升了……”
九阿哥酸溜溜道“才一次功,按照規矩,國公以上,要記功兩次才升一次爵呢!”
他這裡零零散散的功勞算下來,三、四回也能記得了,隻是從貝子到貝勒。
三阿哥那邊,一次功勞,就直接從貝勒到郡王?
到底誰才是“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