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得罪人麼?
旁人都留心安郡王福晉的反應。
安郡王福晉倒是大大方方地拉了富察側福晉的手,道“是個周全的,前陣子你們福晉打發嬤嬤過來王府請安,都是不停地讚你,是個能乾的……”
說著,她將手上的青玉鐲子脫下來,給富察側福晉戴上,道“你跟八爺往後也記得常往王府來,都是自家人,不必外道。”
長者賜,不可辭。
富察側福晉就屈膝謝了,道“八爺也常提王爺跟福晉,隻是前陣子他病著,才沒有出門。”
安郡王福晉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眼下好了,天氣暖和了,八爺的病也好了。”
兩人親親熱熱的,旁人還罷了,曉得安郡王府跟八貝勒府是撕巴不開的。
正藍旗那麼多王公,安郡王自己兄弟的爵都連削帶革的,跟八貝勒府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隻是……
九阿哥也下了正藍旗,安郡王府卻沒有拉攏人的意思……
大家看在眼中,各有思量。
三福晉挑眉,心裡有數。
在八阿哥與九阿哥之間,安郡王府隻會選擇八阿哥。
就算安郡王府選九阿哥,也不頂用。
九阿哥跟八阿哥兩個,早就撕破臉了。
九阿哥夫婦連八阿哥都不搭理,能搭理安郡王府才怪。
倒是十二福晉,看著安郡王府對自己姐姐熱絡,怪彆扭的,總覺得假。
可是趕上這一回皇子下旗,她也從十二阿哥那裡曉得了一些皇子下旗的事情。
八旗製度的緣故,對外的時候都是按照旗色分的。
皇子下旗成了宗室,就少不得與本旗王公打交道。
自己姐姐既是代表八貝勒府在外交際,那就少不得跟正藍旗的宗室女眷打交道……
前頭宴客廳,酒席已經擺上了。
三阿哥今日開懷,酒杯舉的也殷勤,不僅先敬了一圈親長,就是下頭來敬酒的,也都是一口悶了。
一來二去,他就喝了臉紅脖子粗的。
憋屈了幾年,今日他總算是心裡爽快了。
這辛辣的酒水,似乎也帶了甘甜。
大阿哥見狀,就對後頭敬酒的人擺手,道“行了,今兒誠郡王喝的差不多了!”
排在後頭的是,都是國公、將軍之類的,見大阿哥開口,也不強求。
倒是三阿哥,酒興正濃,舉了酒盅,笑道“大哥,沒事兒,我沒喝多……”
這倒不是假話,他這兩年沒有酗酒,卻是私下練了酒量的。
大阿哥見他眼神還算清明,站著也挺穩的,就沒有再攔著。
三阿哥舉著酒盅,笑著聽著一個國公的道賀。
這會兒功夫,就有人急匆匆進來,到三阿哥身邊道“主子,太子爺打發人來了!”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
三阿哥眨了眨眼,笑道“哦,太子二哥打發人來給爺賀喜了?那人呢,怎麼還不迎進來?”
那人臉色有些僵硬,道“那侍衛大人不肯進來,在院子裡等主子出去……”
三阿哥臉色更紅了,看了一圈賓客。
大家麵麵相覷,都不好說什麼。
太子是君,三阿哥是臣,這人不進來,這送的不是賀儀,是賞賜。
四阿哥見氣氛僵持,跟五阿哥對視一眼,兄弟兩個起身,扶了三阿哥胳膊,讓他坐下。
四阿哥道“三哥醉了,先坐下歇歇,我們出去瞧瞧……”
五阿哥也道“是啊,交給我們就是……”
三阿哥卻是笑了,紅著眼圈,推開兩人的胳膊,道“那多不恭敬,既是太子爺的賞賜,還是親自去領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