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跟三阿哥有些相似,如果能推廣開來,京城百姓就多了兩道新鮮食材。
若是能大規模種植,做成乾蘑菇,也可以賞蒙古藩部。
就是不知道成本多少。
他想要傳九阿哥了,就跟梁九功說了一句,道“明兒打發人傳九阿哥過來一趟……”
梁九功躬身記下。
康熙想著眼下早晚還涼,就補了一句,道“彆一大早就過去,估摸著中午的時候過去叫人就行。”
梁九功應了。
等到了傍晚時分,關於九貝勒府宴會的消息也彙總到了禦前。
康熙看到前頭,九阿哥叫人預備場地,又是套圈、又是懸靶什麼的,不由失笑。
這是將宗親勳貴都當成了小孩子了?!
第一次正經八百的請客,不想著交際說話,想的是怎麼消磨時間。
也就是九阿哥啊,這是不愛應酬人,才儘琢磨著這些來。
這幾年,皇子們雖在宮外,可是各府的情形,康熙也知曉得七七八八。
九阿哥也好,董鄂氏也好,夫妻兩個都是不愛交際的性子。
也不能說不愛交際,對於親近熟悉的人,兩人都不是悶性子,活潑機靈著;就是對不熟的人,兩人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結果,出宮三、四年,夫妻兩個平日往來的人家,跟在宮裡的時候基本差不多。
兒子太活絡了,康熙不喜;像這樣太不活絡了,康熙也擔心他以後吃虧。
見這回派帖子還算周全,將正藍旗的王公支派都派了帖子,康熙也有幾分欣慰。
後頭見九阿哥還曉得主動給莊親王倒茶賠不是,康熙也頗為滿意。
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喜怒隨心,況且這是親堂伯。
身為皇子阿哥,就要當曉得遠近親疏,要是不跟近支王公親近,隻親近遠支去,那叫旁人怎麼看?
不過等看到信郡王本人缺席不說,也沒有打發體麵的女眷跟司儀長過來,康熙臉色就不好。
要知道信郡王府雖沒有福晉,可是還有個管家的側福晉在。
就算信郡王真的不舒坦,也當讓側福晉出門。
結果,真是一個人都沒有來。
自從罷了宗令,信郡王就這樣桀驁。
九阿哥下旗,第一次宴請,信郡王這個旗主就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這哪裡是瞧不起九阿哥,這也是在挑釁他這個皇帝!
想著信郡王上的給幼子之母請封側福晉的折子,康熙冷笑。
康熙曉得,這是信郡王想要抬舉幼子出身,省得以後承爵時被叔伯堂兄弟所阻。
可是康熙並不想讓他如願。
既是不敬他這個皇帝,還想要他的恩典,憑什麼?
多羅郡王本就隻有一個側福晉名額,既是已經有了一個,那就彆想要第二個。
等到看到恭親王與安郡王的對局,康熙神色還緩和些。
這兩個也是富貴閒人了。
等到看到皇子們的表現,康熙又冷了臉,將折子合上,丟在幾案上。
“啪嗒”一聲。
梁九功身子彎得更低了,魏珠也垂下眼。
“沒有擔當,矯揉造作!”
康熙的聲音是毫不掩飾地厭惡。
梁九功跟魏珠看不到折子,自然不曉得這一條評語是給誰的。
隻是他們曉得,這人影響了皇上的好心情。
正藍旗哪位王公去九貝勒府招搖去了?
如今起居注官,都是朝會的時候才叫人跟著,平日裡不在禦前。
皇上說什麼隻有他們這些近人曉得,否則有這一句話,這位王公的前程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九貝勒府,喧囂過後,就剩下平靜。
九阿哥早已經躺了,躺在正房東次間,打起了小呼嚕。
雖說沒有人灌酒,可是今天來了不少長輩叔伯,還有一位堂叔祖父之類,他這個主人敬酒,也吃了好幾盅,等到客人散了,就回房躺下了。
舒舒也乏,可等到九阿哥小憩後,就起身往寧安堂了。
康親王太福晉今早過來了,隻是沒有在外應付客人,而是過來寧安堂,姑嫂相聚。
舒舒這裡,因要陪客,就再三跟康親王太福晉說好了,讓她在這裡小住兩日,過兩日再回王府。
康親王太福晉正盼著孫子、孫女盼的眼紅,可也曉得這女子懷孕,不是說懷就懷的。
康親王福晉進門說是兩年,實際上還不到一整年,她也不想做惡婆婆催生,就過來抱侄孫、侄孫女過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