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子麵糊糊,上麵隻撒了芝麻鹽,沒有放芝麻醬,吃著很是清爽。
糜子麵是堿性的,正好也能中和胃酸。
尼固珠將自己餐盤裡的吃的差不多了,就望著九阿哥的麵茶流口水。
九阿哥就挖了兩勺給她。
尼固珠卻不急著吃,而是指著兩個哥哥的小碗。
平日裡兄妹三個跟前,舒舒跟九阿哥都要講究公平,尼固珠這是記下了。
九阿哥就又給兩個兒子也挖了些。
爺幾個一起吃了麵茶。
等到吃完晚飯,夫妻兩個陪著三個孩子去暖房裡轉了一圈,摘了半盤子紅了的番柿送到寧安堂,才抱著豐生跟阿克丹走了。
尼固珠人來瘋,今兒上午出去見客,下午有兩位長輩陪著,到了掌燈時候眼睛就睜不開,由保母抱著安置去了。
太福晉跟伯夫人也簡單梳洗,去了外頭衣裳,姑嫂說話。
“孩子才多大,正是淘氣的時候,教的這樣乖巧,舒舒可真狠心,這是隨了二嫂了……”
太福晉正隔輩親,想著三個孩子的懂事,就有些心疼,忍不住跟伯夫人念叨。
伯夫人道“豐生跟阿克丹本就安靜懂事,沒怎麼叫人管著;尼固珠這裡,之前確實淘氣過了,可是正經教訓了兩回……現下狠心些,總比以後操心強,不管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教好了,孩子日後順當,當父母的也省心。”
太福晉曉得這個道理,感慨道“也是難得,自己還是孩子呢,就要教孩子了,太懂事了。”
但凡嫁到外頭,都有個不懂事的餘地。
可是皇家……
要是皇子福晉不懂事,到時候想要“養病”怕是都不能。
八福晉能有眼下局麵,都是因出身的緣故,皇家才沒有狠罰。
伯夫人看了小三年,心裡倒是踏實很多,道“不必太擔心,舒舒的心性,順境過得,逆境也過得,想想大前年指婚旨意下來,咱們擔心成什麼樣,如今這日子也過起來了……”
太福晉點點頭,不再多說,心中不無遺憾。
三胞胎……
這要是她的孫子多好?
不過姑侄兩人早說開過,關於近親結婚影響子嗣這件事太福晉也曉得。
雖說表兄妹結婚,兒女成行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子嗣不順當的,也占了不少。
兒子是親兒子,侄女也是親侄女,真要讓太福晉自己選擇,她也不敢賭……
正房,東稍間。
夫妻兩個泡了腳,上炕歇了。
想著前天跟今天都是太平無事,舒舒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她跟九阿哥道“這幾年每次有席,都要出點兒大事小情兒,這兩回倒是消停。”
九阿哥想想,還真是如此。
他琢磨了一下緣故,立時笑了,道“禍根子就是老十四,這兩回都沒給十四派帖子,大家都跟著消停了……”
舒舒想著十四阿哥的小心眼,眉頭微蹙,道“不會因這個緣故,埋怨上咱們吧?”
九阿哥撇嘴道“隨他,前兩年有什麼事情都沒有落下他,本就是不合規矩,其他人上學的時候可都在宮裡貓著,如今不過是恢複正軌罷了。”
舒舒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是記下了。
諸皇子中,十四阿哥的行事人品不大可信。
要知道,曆史上,還有件“斃鷹事件”,徹底斷送了康熙與八阿哥的父子之情,也成了八阿哥皇子生涯中的分水嶺,正式失去奪嫡的資格,從台前走到幕後。
後頭占了便宜的,就是全盤接手了“八爺黨”的十四阿哥。
雖說不少史學家也懷疑是四阿哥打擊政敵的手筆,可想要全無痕跡地算計八阿哥,也不是那樣容易的。
畢竟牽扯到禦前,稍有蛛絲馬跡,就容易事情敗落,引火上身。
以當時八阿哥已經被康熙當著文武百官辱罵過,貝勒爵位也革了一回,雖說後頭封回去了,可是跟上頭幾位封了親王、郡王的哥哥們差了一截。
這樣冒險的事情,四阿哥做了,收獲不大。
反倒是十四阿哥,因為八阿哥的人緣好,一直都是小跟班。
夫妻兩個都乏了,說了一會兒話,就都睡了。
等到次日,九阿哥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是辰正。
昨日還罷,今兒又頭疼。
又是不想去衙門的一天……
九阿哥猶豫著,要不要去請假,可是想著明天是打算請假的,就隻能勉強自己出來。
十阿哥還沒走呢,曉得這邊有動靜,才從自家出來。
看著九阿哥蔫耷耷的,他不由擔心道“九哥累到了?”
九阿哥點頭又搖頭道“不單單是累,喝得葡萄酒有些上頭……”
昨兒預備的酒水多,各色燒酒、黃酒、果子酒等。
十阿哥道“那往後九哥還是喝米酒,不醉人……”
今天又去醫院大半天,掛了兩個科室複查,肝損傷好些了,不過還要繼續吃藥,上月底的手術沒有做齊全,醫生讓補做,九怕了,打算緩緩,三、四月再說,再次提醒大大們,好好愛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