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就打發人問了一遍,曉得了大概緣故,這是九阿哥跟十四阿哥鬥嘴置氣。
他很是無語,傳了九阿哥到禦帳,道“你多大,他多大,你跟他計較?沒有當哥哥的樣子!”
九阿哥麵上帶了委屈,看著康熙,也有些煩躁,道“汗阿瑪,中間的皇子就不是皇子了?要恭敬哥哥們,有個當弟弟的樣子;又要友愛弟弟,有當哥哥的樣子,這算下來,怎麼儘是兒子吃虧?”
康熙道“都是家裡人,計較這些做什麼?就不能大度些!”
那是九阿哥自己露出來的短處,掩耳盜鈴也沒有意義。
九阿哥蹙眉道“可是他得了汗阿瑪的誇獎,就恃才傲物,瞧不起人,兒子還罷了,他還當著四哥的麵大放厥詞,那才是一點兒當弟弟的樣子都沒有,四哥大了他將近一輪,還是同胞哥哥……”
說著,他講了那日的詳細對話。
十四阿哥的話,本就是帶了輕視。
明麵上說的是九阿哥,可是還捎帶了四阿哥。
康熙“……”
他隻當是兩人拌嘴,沒想到居然牽扯的箭術,對十四阿哥也惱了。
原本以為經過去年一年沉澱,性子老成些了,結果依舊是輕浮。
他看著九阿哥,也不想勸了,隻道“這回太妃們沒有跟著出來,九格格也不在,叫你福晉多往太後處轉轉。”
九阿哥道“嗯,嗯,兒子福晉每日都過去呢,跟著大嫂跟十三弟妹,陪皇祖母或是摸牌,孝順著呢!”
康熙沒有說什麼,叫梁九功將杏仁茶跟藕粉拿了兩匣子,賞了九阿哥,打發他回去了。
聖駕已經出關,禦帳附近就是太後行帳。
九阿哥出來時,正好跟舒舒妯娌幾個碰上。
有大福晉在,九阿哥上前請了安。
而後大福晉、十三福晉各自回自己行帳了,舒舒跟九阿哥相伴回去。
“離晚膳還早,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九阿哥問道。
舒舒道“德妃娘娘去太後處了。”
九阿哥厭屋及烏,對德妃也親近不起來,道“沒為難你吧?要是咱們娘娘隨扈就好了……”
舒舒搖頭道“為難不到,是今天紮營的地方有些返潮,德妃娘娘帶著人往皇祖母處送氈子去了。”
隨扈的妃嬪中,德妃身份最高,也就負責管理小妃子與侍奉太後的責任。
九阿哥聽著“返潮”兩個字,也覺得渾身癢癢起來了。
“這時候出來,三天兩頭下雨,確實難受……”
舒舒見了九阿哥的反應,想著他身上的濕疹,道“爺忌口幾天,也多塗些茉莉粉……”
九阿哥點頭道“塗吧,要不難受。”
等到夫妻回了行帳,就要了熱水給九阿哥沐浴。
舒舒想了想,又叫人去叫了隨行太醫。
太醫看了九阿哥的疹子,建議跟舒舒的差不多,就是要忌口,也要防潮。
舒舒自己還罷,每日擦拭的勤快,飲食也清淡,沒有起疹子,可是想著太後飲食重葷,人又富態,怕是也不能幸免,就將預備好的茉莉粉也拿了一份過去,悄悄地遞給了白嬤嬤,囑咐她要是太後起了疹子,就用來止癢。
這是她在京城時叫人製的,昨早是怕幾個孩子濕屁股,後頭大人也跟著用了。
既能治痱子,也能治濕疹。
沒幾日,這濕疹就蔓延開來。
九阿哥見狀,就往禦前也孝敬了一份茉莉粉。
過了兩日,十三阿哥就過來,求了兩份。
因敏嬪隨扈,是十三福晉的婆母,十三福晉每日定省,穿得大衣裳,這婆媳兩人也是痱子跟疹子一起出了。
十三阿哥就過來,求了兩份,一份給十三福晉,一份給敏嬪。
沒幾日,十六阿哥也過來一趟,詢問這個,想要幫王貴人求一份。
舒舒也預備了兩份,一份是王貴人的,一份是十六阿哥跟十五阿哥留用的。
嬪妃們每次去太後處,就都聞到了這茉莉香粉的味道。
女眷衣裳多,夏天出行,多有不方便之處。
和嬪跟敏嬪關係好,曉得了茉莉粉的來處,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吩咐嬤嬤直接去尋舒舒討要,等到禦前傳召的時候,才提及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