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白果傳完話回來,見狀忙端了痰盂上前。
舒舒嘔了兩口,吐了半口酸水出來。
少一時,何玉柱帶了太醫過來了,正是九阿哥夫婦的熟人薑太醫。
之前剃掉的胡須已經重新留起來,看著穩重許多。
九阿哥忙讓了地方,道“快給福晉瞧瞧,福晉不思飲食,夜不寐,小日子也遲了幾日……”
薑太醫聽了,心裡鬆了口氣,仔細看了舒舒幾眼,而後又請脈。
許是日子短的緣故,滑脈有了症狀,卻不是很明顯。
薑太醫換了手摸,而後道“確實是滑脈,隻是若隱若現,福晉可以先靜養幾日,飲食清淡,早睡早起,等過了一旬臣再來請脈。”
九阿哥看著舒舒,不知是驚是喜了,麵上也是變幻莫測。
舒舒吐了一口氣,麵上帶了笑,看著九阿哥道“八成是好消息了。”
對舒舒來說,這是好事。
貝勒府人口少,在世人眼中,兩個兒子也是單薄。
如今還沒有正式備孕,就有了動靜,隻能想好的。
九阿哥聽了,點頭道“好,好,那估計下月初就能確定了。”
當著舒舒的麵,他沒有說什麼,卻是親自送了薑太醫出去,直接問道“福晉上回生產時多胎,傷了身體,眼下懷孕,是不是間隔的太短了?”
薑太醫忙道“福晉底子好,產後調理的時間也長,眼下妊娠,產期也在明年三月,跟上回生產隔了整三年,無礙了……”
九阿哥聽了,依舊不安。
他想起了已故大福晉跟三福晉,都是接二連三的生產。
福晉早年還跟他提過,說是生產後的婦人更容易懷孕。
隻能說這夫妻兩個想到一塊去了。
九阿哥也擔心起產育傷身之事。
可他也不想說不吉利的話,隻看著薑太醫道“等下月初脈案定了,我就跟汗阿瑪請旨,還讓你過來值府,福晉的身體,就交給你負責了。”
薑太醫躬身道“臣遵九爺吩咐。”
九阿哥點頭,這才叫何玉柱預備了雙倍的茶封,送走了薑太醫。
皇子的院子,都挨著。
舒舒這裡前頭是大阿哥跟四阿哥的院子,並排的是十三阿哥的院子。
這邊著急忙慌的請了太醫,那幾家不多時也得了消息。
四阿哥忙著差事,不在家,大阿哥與十三阿哥卻是在的。
兩人沒想到舒舒身上,隻當是九阿哥有不舒坦。
兄弟兩個,不約而同地過來了。
九阿哥正在前院,還沒有去後院。
聽到兩人過來,九阿哥就迎了過來。
大阿哥與十三阿哥打量他兩眼,見他精神有些不足。
大阿哥道“是不是這幾天在外頭曬多了?這中伏天氣也難熬,好好歇幾日。”
九阿哥也沒有心思當差去了,點頭道“嗯,嗯,確實頂不住了,要好好養幾日。”
十三阿哥道“那您就彆強撐著,還有大哥、四哥跟弟弟我呢……”
九阿哥看著十三阿哥點頭,想起一件事,道“若是喀爾喀的使臣到了,你記得告訴我一聲,四姐有身孕,我給娘娘報喜了,娘娘打發人送了些東西過來。”
十三阿哥仔細應了。
眼見著九阿哥也沒有精神說話,兄弟兩個囑咐幾句就走了。
九阿哥用冷水洗了臉,精神了幾分,回後院去了。
舒舒漱了口,不敢喝果子水了,怕空胃惡心。
她正小口小口地喝蜂蜜水。
眼見著九阿哥回來,她看著九阿哥,多了幾分探究,道“怎麼耽擱這麼久?薑太醫說什麼了?”
九阿哥忙搖頭,道“是大哥跟十三來了,以為是爺中暑了,過來瞧瞧。”
舒舒撫額,道“那是曉得是我請脈了?”
雖說十有八九是有身孕,可是舒舒也怕萬一不是,不想這個時候驚動旁人。
九阿哥道“爺沒說,就任由他們誤會了,正好好好歇幾日。”
他本也不耐煩去應酬人,如今也不在內務府了,對於這些蒙古王公台吉的興趣也少了幾分。
舒舒道“旁人還罷,怕是瞞不過禦前去……皇上曉得爺傳太醫,會查看爺的脈案的……”
九阿哥聽了,有些恍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往禦前報喜之事。
真快,一轉眼,都三年了。
九阿哥道“今兒爺不想動了,先緩緩,要是禦前來人,爺再過去報喜……”
各府的皇孫這麼多,不稀罕了。
上回他們家的皇孫驚動了聖駕,那是有緣故的,有父子之情在,更多的是絕處逢生的喜悅。
如今第二遭,對禦前來說,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