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我……”穀
聽著太子明顯不悅的語氣,李彥先是滿臉的茫然,然後似乎意識到什麼,趕忙低下頭去。
“太子恨武敏之真是恨得瘋了,李元芳之前又不知道你倆的恩怨,真是無妄之災!”
武後冷眼看著,愈發覺得這件事難辦。
她本以為三年多過去,太子又和現太子妃裴氏感情很好,早就把楊氏忘掉。
但此時看來,太子不僅沒忘,還一直醞釀著複仇之心,甚至恨到遷怒彆人的地步。
她立刻意識到李彥還有用,語氣立刻改變“李元芳是得我之命,查探周國公府鬨鬼之案,身負大事,《瑤山玉彩》稍後研讀,也不算遲。”
果然這麼一說,太子微微眯起眼“哦?那李武衛可有查到什麼呢?”
李彥愈發垂頭喪氣“沒有……”
太子語氣淩厲起來“那你做成了什麼?”
武後已經確定,之前將武敏之嚇瘋的所謂鬼怪作祟,肯定有太子的手筆。
她開口道“太子所言未免苛責,李元芳自從入府查案,儘忠職守,夙興夜寐,府內惡奴欺上瞞下,遭他徹查,維護國公聲名,既有功勞,也有苦勞!”
李彥“……”
雖然這是早就與太子約定的配合,可政治人物的無恥,算是見識到了。
同一件事,是好是壞,有功還是有罪,都任由一張嘴說唄!
太子心中暗喜,表麵則不甘的道“母親說的是。”
武後立刻朝著李彥揮了揮手“退下吧!”
這李元芳能力不錯,可惜運氣太差,這次磨礪磨礪鋒芒,接下來能為她所用。
當然,現在顧不上這小卒子,她要全力對付太子。
太子一向順服,從沒反抗過帝後。
可一旦反抗了,也非同小可。
畢竟是監國五次的儲君!
最關鍵的,這件事確實是她武氏做得齷齪,天然占據不利。
鬨到這個地步,武後還想顛倒黑白,也必須全力以赴了。
與太子打了個完美的配合交接,李彥走出周國公府。
此時王孝傑、丘神績和其他巡察卒,都在萬年長安縣衙,盯死那群狗奴。
雖然武後下令,一般人不敢冒此大不韙,但武敏之在大理寺的勢力不小,萬一出個什麼紕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因此李彥出府時行單隻影,看上去十分落寞。
但外人卻不知,他轉身看看那扇巨大的朱門,心中有多麼快意。
時間上好似已經過去很久,實際上他來長安,也就十天。
第一天晚上,入宮麵聖,太子宮鬨鬼事件。
第二天,與武敏之的狗奴衝突,不得進衛國公府,得傳弓弦勁秘卷,當晚入周國公府扮鬼嚇武敏之。
此後就是武敏之裝瘋,進宮與太子攤牌,獲得強援,裡應外合,謝謝你啊,一步步把武敏之徹底逼瘋。
這個煊赫霸道,不可一世的周國公府……
短短十日,從上到下,徹底完蛋!
“太子等了三年,下半場就交給他,親自報仇吧!”
“仔細想想,這次計劃其實挺粗陋,中間頗多運氣。”
“還得努力努力,把智慧提一提,或者乾脆再升升運道?”
李彥琢磨著得失。
他在重新分配屬性裡,慶幸的兩點,第一是沒削減力量,第二則是加了運道。
運道這屬性,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真的重要。
當然,如果毫無實力,想全靠運道躺贏也不行。
必須像他這種有了不俗的基礎,運道高時,才能有時來天地皆同力的感覺。
李彥一邊想著,一邊去馬廄牽了獅子驄出來,翻身上馬。
“李武衛!李武衛!”
正準備策馬回衛國公府,高太監追了出來。
李彥下了馬來,迎上問道“高內官,什麼事?”
高太監見他如此作為,心中受寵若驚。
哪怕這隻是普通人之間的尊重,但對於這個時代的宦官,也是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定了定神,微笑道“天後關切李武衛的傷勢,特許李武衛入慈恩寺療傷。”
李彥不解“去慈恩寺?”
諸多內家勁力中,光明勁確實最適合療傷,但武後這麼好的嘛?
高太監低聲道“天後對李武衛十分賞識,此次周國公如此大事,也無真正的責怪之意,李武衛好好效忠於天後,必定前程遠大!”
李彥啼笑皆非
“我從太子黨,變成天後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