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光大師立刻起身,來到李彥背後,為其療傷。穀
李彥感到一股柔和的勁力湧入體內,循著四肢百骸湧動,調理氣血,恢複傷勢。
“光明勁不愧是第一養生功法。”
李彥默默體會著這股力量的溫和淳厚,暗暗讚歎。
在涼州時,他的記憶裡啞叔曾經為天下各門勁力歸納總結特點,寫到光明勁的時候,就是此力最不擅戰鬥,但療傷最是得力。
慈恩寺內的僧人,基本都修煉光明勁,很多一輩子無病無災,得享福壽。
李元芳對於這種溫吞水般的武學沒興趣,道家丹元同樣可以療傷,但那打起人來可狠了。
啞叔也是那麼想的,因此讓他以丹元勁打基礎,內聖外王,才有了後來的百勝爭鋒。
不過此時得光明勁療傷,李彥還挺舒服的。
待得內傷儘複,勁力按照百勝勁的路線運轉起來,功力隱隱又增進一分。
“讓我來慈恩寺,還是怕我跟家裡大人親近吧?”
突然之間,他又理解到了武後的另一層深意。
不讓他回國公府,是怕他心情低落的帶傷回去,與李德謇親近。
相反得令入大慈恩寺療傷,在皇家寺院內,沐浴的也是聖恩,傷好之後,自然也會親近帝後。
彆小瞧這種細節,這個時代的人,本來就對君權有著敬畏之心,再被這樣七上八下的折騰,難保不會死心塌地。
這樣算計人心,真不嫌累得慌。
當然,普光大師的療傷之助,還是要感激的。
李彥起身行禮“多謝大師!”
普光大師持續不斷的運了兩刻鐘內勁,氣息沒有半分變化,雙手合十“李施主客氣了!”
畢竟是一寺主持,公務繁忙,普光大師再說了些話,告辭離開。
臨走前,讓他可以在慈恩寺內自由參觀,大雁塔也能進去看看。
李彥自然不客氣,帶著高太監,就往大雁塔而去。
大雁塔在唐朝最出名之處,不是它本身的佛學意義,而是有一位進士遊寺參觀,一時興起,將名字題在大雁塔下。
這行為和“某某到此一遊”似乎沒啥區彆,可他是新科進士,雁塔題名,春風得意,頓時引得文人紛紛效仿,以致於成為慣例。
唐朝八千多名進士中,大約有五六千人,在雁塔下題名,最出名的莫過於白居易那句詩了,“慈恩塔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十分得瑟。
第一個提名者,是曆史上三十多年後的事情了,這個時期大雁塔還是很清閒的,李彥在外麵繞了一圈,推開厚重的大門,走了進去。
走入第一層塔內,就看到一群僧人正在跏趺而坐,低垂著頭,默念經文,護持舍利。
氣氛寧靜祥和。
後世在第三層擺放的舍利,此時每一層都有。
不過沒有那麼精美的金塔,而是均勻的盛放在木座上,一粒粒形狀大小不一,很不起眼。
“丘神績不是說過,當年佛骨舍利展出時,他遠遠看了都覺得身輕體健麼?”
“我倒要見識見識,有沒有這種奇效……”
相比起高太監也是滿臉的虔誠,李彥這無信仰者表麵上合十一禮後,立刻湊近了觀看。
這東西其實完全不稀奇,普通人去世後,沒燒乾淨,骨灰裡麵發現顆粒狀的殘留物,從物質上看,就相當於舍利。
古代技術不如現代,高僧火花後剩下來的就更多,牙齒、指甲、指骨、頭發是舍利,乾屍是全身舍利,甚至陪葬的經書都是法舍利。
以上至少還有佛學紀念意義,到後世就比較魔幻了,能燒出舍利子的高僧越來越多,一年好幾百,還有各種專利和論文。
那不是佛法進步,是化學進步了。
李彥湊近,希望沐浴在佛法之上,武功修為蹭蹭往上漲。
但沐浴了半天,除了聞到一股淡淡的怪味外,啥都沒有。
他微微聳了聳肩,往上走去。
五層的大雁塔很快逛完,除了舍利子外,上麵三層主要擺放的,就是玄奘從天竺帶回來的經文原本。
當發現李彥接近時,陪同的僧人們十分小心,擔憂他把經書損壞。
李彥也就沒去翻看,實際上他也看不懂,裡麵都是用五竺文字寫成的。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玄奘的唯識勁,據說那是佛門內最神奇的武學。
這個世界的玄奘,能徒步五萬裡去往天竺取經,一路曆經艱難險阻,武學修為自不必說。
那是真的扒開衣服一身肌肉,退下讓為師來的猛男。
但他的傳承過於深奧,好像沒聽說有哪位大師學會。
連玄奘親傳弟子,慈恩寺主持普光大師,修的都是光明勁。
“可惜可惜……”
“對於我來說,還真變成了這爛慫大雁塔有啥可看的~”
李彥搖了搖頭,轉身往下走去。
回到大雁塔第一層,他剛剛準備出去,腳步突然一頓。
因為那群打坐的僧人裡,坐在最後的一位,突然抬起頭來,唇角流血,臉色煞白,幽幽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