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日。
昨天的科舉落下帷幕,士子們回歸學舍。
緊張的氣氛卻未散去。
因為投毒案的凶手,還未找到。
按照約定,如果竇德成審問三天還不開口,就該交由抓捕者來審問。
李元芳要來了!
竇靜對此如臨大敵。
還未天亮,就帶著吸毒家屬天團,在內獄門口等候。
牢內的竇德成卻有些期待,心中默默思索
“我本就是冤枉的,和士子投毒案並無關係。”
“而李元芳是內衛公認的神探,實施抓捕的是他,深得聖心的也是他。”
“一旦他認為我不是凶手,聖人也會采納,我就能全身而退。”
“不過那些事萬一暴露……”
“無妨,那麼多人等著我的丹藥救命呢,他又能如何?”
“咦,怎麼還不來?”
左右盤算都不虧,竇德成做好準備。
但左等人不來,右等人還是不來。
外麵的竇靜也有些不解。
他父親現在是香餑餑,誰不想審?
難道李元芳真的不在乎這巨大的功勞?
眾人耐心等待,直到辰時,突然發現外麵喧鬨了起來。
竇靜走出內獄大門,就見一個個內衛行動快速,有的甚至奔跑著,充滿著乾勁與活力。
他喊住一人,詢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那名內衛眉宇間帶著興奮“稟告竇機宜,西市又有人賣雲丹,李機宜要帶我們去查處!”
“什麼!”
竇靜勃然變色。
豆盧欽望等人跟著走出,聞言又喜又驚,又是期盼又是抗拒。
表情無比複雜。
但無論是什麼想法,他們看向竇靜的眼神都森寒起來。
其中一位最沉不住氣的機宜使低聲道“竇靜,你不是說普天之下,隻有你竇氏能煉製雲丹麼?”
竇靜結結巴巴的道“我……阿耶是這麼說的……”
他本來並不了解竇德成做的買賣,是臨時受命,子承父業。
為人又不是倪永孝那樣的梟雄人物,頓時慌了手腳。
那位機宜使語氣頓時凶惡起來“竇靜,你最好祈盼彆人不能賣,否則我讓你父子不得好死!”
相比起他的直接威脅,其他人的恨意在眼中翻騰,暫未斥之於口。
尤其是豆盧欽望。
他回過頭凝視了牢房一眼,吸了口氣,隱隱聞到了血的芬芳。
豆盧欽望舔了舔嘴唇,與其他機宜使一起,往內衛中庭而去。
隻留下竇靜傻站了片刻,瘋了似的衝進牢內。
他揮退看守的武德衛,撲到竇德成麵前,惶恐的道“阿耶,西市有人在賣雲丹!”
竇德成怔了一怔,斷然道“不可能,玄膏掌握在我們手中,彆人會煉丹,也製不成藥。”
竇靜嘴唇顫抖“可是李元芳收到線報,帶人去抄了,他昨日把從商會裡收繳的雲丹,全部放在內衛入口,來去都能看到,不可能再從裡麵偷拿,如果真有彆人也能賣,那我們就完了!”
竇德成低喝道“慌什麼!數量大才能對我們造成影響,如果隻是區區幾十枚雲丹,就是有人故意藏著,等待價漲時再拋售,會賺錢的又不止我們竇氏,尤其是西市那些胡商,都是精明至極的人。”
竇靜頓時露出恍然“對,對,確實是這樣,該死的胡奴,嚇死我了!”
竇德成看著自己兒子全身發抖的恐懼模樣,恨鐵不成鋼的長歎一聲“唉,我竇氏男兒若是有幾位大才,你若能像李元芳那般,我又何必做這後患無窮的買賣?”
竇靜聞言露出不忿之色“阿耶,難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
竇德成心想可不是嘛,但也知道現在不能打擊兒子的自信,馬上喊起了小名“阿允,記住,你是五品太子洗馬,今又是內衛機宜使,有我為你鋪好的路,你的前途遠大,未來也能出將入相,延續我竇氏的輝煌!”
他再三叮囑“此時定要沉住氣,不慌不忙,不驕不躁,隻要此次我能轉危為安,竇氏在關隴的地位就徹底穩固了,等合適的時候,我會再培養幾人,讓他們也一起出售雲丹,比如那豆盧欽望,嗬,到那時,此物的後患也能大大降低!”
竇靜似懂非懂,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的獨門買賣,還要帶著彆人一起做。
但他從小一直很聽竇德成的話,連連點頭“阿耶,我明白了!”
竇德成舒出一口氣“去吧,等李元芳回來,你在邊上仔細看看,那西市賣的雲丹,到底是什麼情況,也將我的話告訴豆盧欽望他們。”
竇靜趕緊道“剛剛他們看我的眼神極度凶惡,還語出威脅!”
竇德成毫不驚訝“不奇怪,沒了雲丹供應,他們家中人定是慘不忍睹,必然生怨,但隻要我出去,一切都可挽回,一切都可挽回!”
竇靜在父親的諄諄教誨下,重新恢複信心,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一個上午過去了,外麵毫無動靜。
一個下午過去了,居然還沒回來。
當竇靜的心變得焦慮不安,大隊人馬終於回歸。
為首的李彥一身緋袍,端坐在神駿的獅子驄上,醒目至極。
他身後跟著的人,也都喜氣洋洋。
或者說,所有人都麵露喜色。
包括位置靠邊站的豆盧欽望等人。
竇靜的心一沉。
毫無疑問,這是有所收獲。
隻是他探頭往後望望,並沒有之前搬運丹藥的車具。
說明就算是發現了雲丹,數目也很少,不需要用車來拉。
竇靜的心又是一定。
看起來就像是父親所言,隻是零星的雲丹流入市場,對於他們造不成衝擊。